「别。」
虚弱隐忍的声音响起,林灿扭头。
惟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幽幽的看着他。
他眼底都是痛处,没有一丝害怕,艰难的摇了摇头,显然不想让他因此惹上麻烦。
裹满戾气的眸子顿了顿,没想到自己会这般轻易的被惟清认出。
林灿没说话侧过首,微微低头视线轻轻地垂在孟伟堂肥腻的脸上,冷着眸子缓缓凑近。
低声道:「你是不是想让我放过你。」
看着他像条大肥虫一样缩着蠕动,肃杀的眸子冷然一笑。
「应该有不少人也曾求过你吧,你有放过他们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孟伟堂从年少起就荒淫无度,随着被封侯爵,不仅在丹阳当起了土皇帝,还在府中给自己建了一座欢喜阁。
里面是从各个城镇挑选出的容貌上佳的少男少女,亦有许多丹阳当地为了巴结他的富商亲自送来的庶族子弟。
这些年被孟伟堂折磨死的,不堪受辱自尽的早堆满了丹阳城外的乱葬岗。
这样的人,早就该死!
孟伟堂动不了,原本养尊处优的脸上都是恐惧,随着血淋淋的短刀高高举起,肥硕的身体渐渐抖如糠筛,身上的也肉随着他一起抖动,这种恶魔多让他活一秒都觉得污染空气。
短刀锋利利落划过,层层摺叠的脖颈上一道鲜血犹如泉涌般冒了出来,孟伟堂身上钉的几根银针在这一刻似乎失了作用。
他瘫在那拼命的捂着自己的脖子,鲜血依旧顺着他的指缝快速的流了出来,沿着手背染红了整片胸口。
「阎王索命,这便是你祸害那么多人应该付出的代价。」
随着阴狠的话落地,孟伟堂抽搐的身体渐渐不动了,双手还握着脖子眼睛大睁,一副极度恐惧又死不瞑目的模样。
林灿毫无表情的就着孟伟堂的裤子擦了擦短刀上的血迹,转手插进后腰,走向身后的惟清。
惟清艰涩道:「你不该因为我杀他。」
「.......」林擦没说话,将他从榻上扶起。
君洄赶到的时候,整座宅子都沉浸在一片死寂中。
沿着遍布的尸体走向前面唯一有光亮的地方,黑衣包裹的少年架着另一个男子脚步蹒跚的出来。
「你在做什么?」低沉的嗓音带着浓烈的煞气和不可置信,君洄......不,看此刻的装扮应该是千城。
一身黑色劲装,带着那块独有的银月面具,披着满身夜色,双目漆黑的看着满身鲜血的林灿,一字一顿道。
林灿抬头,眼底泛着猩红,犹如地狱里索命的恶鬼,长眉一皱冷静的看着他,淡笑道:「你说我在做什么?他该死,我杀了他而已。」
都知道对方是谁,两人刻意没有挑明身份。
面具下的脸渐渐阴沉,漆黑的眼底暗潮涌动,「为什么不来找我,若是有人看到,你可曾想过后果。」
「所以,我这条小命可就全仰仗楼主了。」林灿勾唇一笑,那样不以为意的肆意,仿若这满地的尸体与她并无关系。
「你总不会说出去的,对吗?」
君洄抿着唇沉默,随后对着空气冷声道:「把他送回清风馆。」
一道黑影突然出现,接过林灿手里的人。
惟清面色惨白担忧道:「他是谁?你会不会有事?」
林灿不知从哪变出一个小药瓶塞给他,「若是觉得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吃了它,回去把今晚的事都忘了,别担心我。」
惟清眼眶发红盯着他,来人不由分说将他带走,林灿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后看向对面的男人。
「为了他你还真是不管不顾。」
南炎皇帝寿宴在即,杀了这么多人,他当真就一点不怕牵累到自己,乃至整个护国公府。
事到如今,林灿也不想再掩饰什么,灿然一笑,「都是朋友,总不能见死不救放任不管。再说,他也是因为我才受的无妄之灾,救人而已都是应该的。」
君洄脸色一沉,心想说的好听,上次他遇刺怎么就听到某人和刺客商量着逃跑呢!
什么都是朋友,明明都是藉口!
林灿并不知道世子爷正在心底翻陈年旧帐,挑了挑眉正准备说先离开这。
突然,体内涌出一股奇怪的感觉,紧接着白皙的脸色轰的一声红成一片,全身发软直接跪倒在地。
君洄见状顿时皱眉,大步一跨扑过去查看,飞快的扯着胳膊将人拉起,手心却触到一片烫人的温度。
「怎么会这样?!」
林灿眉头紧锁,沉默片刻突然想到什么,抬手看了过去。
手心一道细细的血痕正在渗着血,颜色很浅细看之下甚至带着一丝淡粉,还有一股莫名的异香从里面飘了出来。
这是之前接匕首的时候,不小心划出的口子?
别说君洄,连林灿都有些惊诧,这么小的伤口以她的体质竟然没有癒合,还有这股味道......
是匕首上涂了药,还是......惟清的血?
「先离开这!」
君洄一把扛起林灿,足尖轻点人两人快速消失在院子里。
第82章 林灿中招,君洄遭殃
等回到他住的地方,林灿的体温已经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事已至此,林灿心中如何还不知道自己八成是中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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