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宣华听到夫子夸她,脸上立时布满笑容,扬着脸道:「听到没?夫子才不会像兄长这般颠倒黑白!」
赖如晦瞟一眼面带笑意的苏文心,到底没再揭赖宣华的底,清清嗓子,补偿一般:「既进步如此大,兄长赏你,想要什么?」
「当真?」
赖宣华方才还气呼呼,听到有赏,小脸顿时阴转晴,咧开一抹灿烂的笑容,当真好哄。
赖如晦眼见她不再追究,暗暗松了口气,正色道:「兄长何时骗你?」
「既如此,那妹妹就不客气了。」
赖宣华咧嘴,绞尽脑汁想着如何狠狠敲兄长一笔。
眼看入场的时间已经到了,苏文心告别赖夫人和赖如晦兄妹,提着篮子,随着人流前去排队入场。
却不想人太多,前头的学子不小心绊了一下,眼看就要往她身上甩。
她连连后退,差点和身后之人撞个满怀。
赵玄意眼疾手快,及时扶住她:「苏姑娘,你没事吧?」
「赵先生.....」
苏文心眼睛倏地一亮,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他。
赵玄意很快松开她,后退两步,朝她微微颔首:「人多,苏姑娘小心。」
他的身边,萧令光朝她浅浅一笑:「祝卿登科,一举成名。」
「大.....」苏文心迅速敛了心神,便要行礼,却让萧令光拦住。
她今日是来看学子们考试的,并不想张扬。苏文心立时明白她的顾虑,朝她和赵玄意躬身示意,这才转身进去贡院。
目送着苏文心融入人群,萧令光瞟一眼身边神色如常的赵玄意,面带笑意:「苏姑娘师出名门,一定能胜出。」
「嗯。」赵玄意随口应了一声。
她受苏先生教导,想来不会差。
「就『嗯』,没什么说的了?」
萧令光轻蹙眉,打量着他,一脸促狭。
赵玄意脚步一顿,满脸疑惑回望:「大长公主什么意思?」
他和苏姑娘,连熟人都不是,还能说什么?
「苏姑娘好歹也算是你的同门师妹。」
萧令光笑笑,这话听起来也不算是解释。
赵玄意微怔,这话就更是冤枉了,「我并未拜入苏先生门下,何来同门师妹?」
萧令光见他一脸正色,眼睫不由得轻闪了下,倒没再继续说下去,掩去脸上一丝不自在,示意他跟上:「走吧。」
「皇姐,您也在啊。」
才走了两步,就见萧达宪一脸欢喜走过来。
他今日是来送荣春时和与他交好的几位学子。
「世子的那位解元朋友,身子可有完全恢复?」
萧令光想起那天在火场被救出来的荣春时,听闻他受伤严重,也不知伤势会不会影响考试。
说起自己好友,萧达宪满脸自豪:「荣兄是个令人敬佩的好汉,即便身上的伤还未恢复,却仍坚持带伤进入贡院。」
这也是他看好荣春时的原因。
如此心性毅力,若能进殿试,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希望你的朋友能一举成名。」
萧令光心中也欣慰,此次科举虽说有些匆忙,但无论是兵部的考试,还是礼部的考试,都不乏身手不凡,惊才绝艷之辈。
她已经开始期待将来揭榜的日子。
「那我替荣兄谢皇姐吉言。」
萧达宪咧嘴,一副与有荣焉。
科考场上,考生们奋笔疾书。贡院外,百姓们翘首以盼,都希望家中子侄能顺利通过省试,一举扬名。
却在这时,后宫传来一个震荡朝堂的消息。
栖霞宫的邢嬷嬷,步履匆匆来到勤政殿。见到陈德先,她眼睛便先红了。
「我有事求见大长公主和靖安王。」
两人都是宫中老人,见她如此神情,陈德先脸色一白,心中便有不好的预感。
「随我来。」
他二话不说,在门外报了一声,便领她进殿。
邢嬷嬷一来便跪在地上:「禀大长公主,靖安王,陛下.....陛下身子不好了。」
「什么不好?太医怎么说?」
萧顿眸色一沉,冷声问。
几乎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在栖霞宫侍候,怎么这般突然?
邢嬷嬷低着头,不敢隐瞒:「太医说会尽力,但陛下的情况很.....很不好。」
她顿了顿,鼓起勇气道:「太医说陛下身子极度虚弱,随时都有.....都会驾崩。」
萧顿脸色骤然一变,暗道他病得不是时候。
眼下泯州王还没回来,若萧凌此时驾崩,这皇位谁来坐?
他微一眯眼眸,犀利的目光扫过萧令光,见她神色出奇的淡定,他竟瞧不出她是否伤心或是窃喜。
不由得眸光一凛,不行,迟则生变!得通知泯州王尽快回京!
萧令光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感受。
在窦妙瑛为了能离开冷宫而不顾萧凌的安危,利用他的那一刻起,他就註定会有这一天。
她恨窦妙瑛,恨徐斐,却唯独恨不起一个两岁的幼童。
毕竟托生在谁的肚子里,不是他能选择的。
怪只怪,他有这样歹毒心肠,不知廉耻的爹娘。
下辈子,希望他做个寻常人家的孩子。
「吩咐太医全力救治。」
她能做的,就是尽量减轻他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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