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早先知道林青时会恢复记忆，江见眠就不白跑这一趟了，她想想还是想看看苏瑾和墨笙如何，好在墨笙也有点人情味儿了。


    传信说，进展可行。


    至于怎么个可行，江见眠还持有怀疑态度，毕竟之前在山洞，她说还好，结果人苏瑾狼狈的小脸惨白了。


    可能是墨笙习惯了更残忍嗜血的画面，又或者对她来说，苏瑾确实就是发情期到了。


    说起来，其实苏瑾恢复记忆后，那半颗金丹与墨笙也有了联系。


    她确然发情期提前了，猝不及防的。


    ——


    许卿楼靠的是什么，美人赚钱，可惜大多数都是只可远观那种。


    苏瑾那一日甫一出场就爆火了，第二日多半都是来看她。


    有出大价钱要买她一夜的，也有说无关风月，想和她看星星月亮，聊天的。


    白卿见怪不怪，只让苏瑾拿捏。


    苏瑾还穿着她那一身黑金色星辰点缀的长裙，露出的脖颈和锁骨，白皙如玉，这一身是墨笙给她的。


    也是墨笙作为望妻石，为什么在中途回了一趟魔界的原因。


    只是苏瑾半截藕玉般的手臂露在外面时，一条散发着邪气的黑蛇缠在上面，金色的眸子竖成一条线，冰冷又嗜血的模样，倒是让人不敢对她动手动脚。


    更何况，白卿在。


    她拍拍手，让其他姐妹上去，照常表演，苏瑾呢，恢复了蛇的本性，也算是有点灵力的。


    更何况，她还是苏家小姐，还是有点本事的。


    她墨发被风吹起，独坐高台，琴棋书画，她自是不在话下。


    尤其是素手拨弄琴弦，一曲离殇，或风流，或纯情，样样拿手，配上她那可随不同曲子变化情绪，一颦一笑都有不同的风姿。


    贴曲换情，底下的人的情绪还不是被她手拿把掐，各个呈现沉醉的模样。


    下台时，还会有人替她欢呼。


    白卿只道，找了个财神爷。


    可墨笙就不那么开心了。


    一场接一场，她缠在苏瑾手腕上，盘曲着瞪着底下的人，可貌似没什么用。


    苏瑾也会跳舞，舞姿也没得说，她简直是全能，风韵力度都恰到好处那种。


    尤其是她表情一绝。


    她跳舞的时候，墨笙便会化为人身亦或者放大原身守在舞台一角。


    一开始还有威慑，可后来反而更让那些人起了兴趣，她们被绑定了，有苏瑾的地方，就会有一条看起来好像是妖修的黑金蛇。


    所以都称苏瑾为雨师。


    在《山海经》中，雨师妾是灵族黑魔的妖魅女子，她两手各操一蛇，左青右赤，象征着强大的灵力和魔力?。


    因为只有一条蛇，他们便唤苏瑾雨师，只是一个代号，许卿楼中的女子都各有称呼，各类都有，只看观众呼声。


    很久以后的某一天，江见眠来看过一场，还挺晦气的，她拉着林青时来给苏瑾捧场。


    没想到有个没眼力见的，对着林青时喊了一声，白月光。


    还说要点她。


    江见眠都要气笑了，白月光，挺会取名啊，那男子说许卿楼刚开业的时候，有名女子叫许白月，和她有一点点像，可惜不知道为什么，没多久就离开了。


    认错了而已。


    而已？江见眠气呼呼的把他赶走。


    可那男子还以为，她们是新来的花魁，说要捧场。


    江见眠一句，她们是道侣，在男子复杂的眼神中进了场。


    只看过一场，江见眠和林青时小声蛐蛐，她说苏瑾适合去现代当女团c位。


    放这里可惜了。


    但在白卿的青楼，也很不错，毕竟现代那个圈也挺乱的，这里还有灵力限制，敢动手，白卿能把他赶出晚渡。


    白卿也是神秘，她能力也不小，苏瑾见过她出手，不容小觑的实力，她还庆幸，墨笙和她没有强行离开。


    毕竟，打不过。


    人间处处藏龙卧虎。


    咳咳，回到正题。


    话说那一日，苏瑾下了台，便觉得心头有一点异样，也没和白卿要工钱了，便用了比平时更快的脚步回了房间。


    彼时，她和墨笙其实也还处于半平和状态，就是两人之间忽然就平静下来了。


    像大吵一架后的尴尬期。


    总要有个过程。


    恢复亲密，需要一个人主动下台阶，因为忙，又因为，墨笙心底其实很想恢复到从前，但又要比从前更甜蜜的状态。


    虽然她们之前淡如水，随便一滴糖都能腻死她。


    她怕吓到苏瑾，所以她是守护，也经常在各类小事上照顾苏瑾。


    总的来说，墨笙开窍不少，但又不敢过于随意的亲密。


    回到房间的苏瑾，第一时间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不紧不慢喝下差不多两杯，也不缓解。


    她便看向缠在她手上，还不肯变回人身的墨笙，“帮我。”


    两个字，不说冷，也不算热情。


    倒像是带着深意的求助。


    墨笙从她手上爬下，而后变回了人形，她看着苏瑾捏着杯子的指尖有一点点泛白。


    在黑暗里，苏瑾的面容好似染上了一层寒霜，但眼底却是有一层薄薄的雾，眼尾是淡粉的，在姣好的容颜上，有一种无形的欲，形成一种割裂感。


    但她偏浓颜，这割裂感又恰好的把冷霜和妩媚的气质极好的融合了。


    冷欲感拉满，她轻笑一声的时候，那姿态便又绝了。


    像寒霜裹住的梅花，指尖一弹，便露出真实的面貌，冷艳脱俗，傲立于世。


    被星辰簇拥的衣裙裹住的长腿轻轻迈动，她直接坐在了墨笙身上。


    “契约还在吧，你该履行你的承诺了。”


    承诺么……契约是绑定，任何一方发情，都要无条件予以疏解。


    分明也算是身体的本能，算什么承诺，苏瑾说履行承诺，倒像是在说别的……


    墨笙低头去看她，指尖抬起她一点下巴，红唇也若那枝头料峭的寒梅，红艳欲滴，她长睫轻颤。


    良久才吻了上去，第一个吻，她便察觉胸膛的跳动完全不受控制了。


    所以，心会告诉她，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她无比珍惜这个吻，苏瑾中途半合眼眸看见了沉醉又迷离的墨笙。


    微微启唇，她气息不稳间，发出的轻笑变成了低吟，引得墨笙瞳眸微颤。


    “苏瑾。”她声音很细微的颤抖了一下，金色的眸子异常幽深。


    真正意义上的一个吻，不短暂，但也不漫长，给彼此留了心动的时间。


    心越跳越快，墨笙忍不住抚上心头，蹙眉又想吻上去。


    “墨笙，你以前从来不吻我。”苏瑾躲着她，轻咬了她一口。


    墨笙便抓住她的手放在了心房，异常强烈的心跳，她持续了好几天，今日才敢释放。


    苏瑾觉得手在发烫，又被她的震动给带动了，手臂都酥麻了。


    “现在，以后，将来，都可以。”墨笙垂了眸子，低头看她，“够么？”


    “不够，其实你还有另一个心脏……”


    手往下，便能触及的另一个心脏。


    闻言，墨笙眼眸又深了几分，呼吸越发沉重，苏瑾说的太过直白了……


    “我也有。”


    她允许她吻她另一个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