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薇薇真的饿了，闻到食物的香气，她肚子就开始咕噜噜叫起来，她指着餐车上的蒸笼开始点菜，“这个、这个、这个……都要了。”


    她一口气点了十几道早点，服务员都震惊了，“我们的分量挺大的，这么多客人怕是吃不完。”


    “没关系，你上吧。”厉柏寒说，语气格外宠溺。


    宋薇薇双手捧着脸，她笑眯眯地看着厉柏寒，“我要是吃不完怎么办，浪费不太好吧？”


    “吃不完还有我，你想吃什么就点，不用怕吃不完。”厉柏寒倾身过去，握住了她的手，他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指。


    仿佛只有握住她的手，他的心才能踏实一点。


    宋薇薇瞧他黏黏糊糊的样子，心说前两天还对她横眉瞪眼的，男人啊，果然是喂饱了才会把你当宝贝一样对待。


    “厉柏寒，我们一会儿不去上班，去约会怎么样？”


    厉柏寒说：“你想去哪里约会？”


    “哪里都可以，只要是跟你在一起。”宋薇薇笑着说，只要跟他在一起，哪里都是风景。


    厉柏寒拿出手机，“我先搜一下，这附近有什么好玩的。”


    看他认真在手机上搜索，宋薇薇眉眼一直带笑，直到服务员把她点的早点都上齐了，她才抽回手，开始大快朵颐地吃起来。


    这家的早点味道很正宗，宋薇薇一个人就消灭了大半，剩下的全进了厉柏寒肚子里，两人吃完饭从茶餐厅出来，外面阳光正好。


    宋薇薇眯了眯眼睛，问厉柏寒，“想到我们去哪里玩了吗？”


    厉柏寒握着她的手放进自己的外套口袋里，他说：“我们去滑雪场吧。”


    宋薇薇挑了下眉，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上次我在滑雪场看到了你，你那天是不是在那里？”


    厉柏寒抬手蹭了下自己的鼻尖，有些心虚，宋薇薇太了解他了，她气得握紧拳头捶他的胸口，“你是不是故意去那里，就是想看我为你疯为你着急？”


    厉柏寒见她气得不轻，他伸手一把将她揽进怀里，他低声道：“对不起，宋宋，我……”


    宋薇薇气得直挣扎，“你太坏了，你明知道我有多伤心，你还故意欺负我，你知不知道那天我差点就活不下去了。”


    长久以来，要不是宋晨晨支撑着她，恐怕她早就随他去了。


    厉柏寒握住她的手腕，柔声哄道：“别打，待会儿你手打疼了，我会心疼的，乖，不生气了，我要是知道我误会了你，我绝不那样做。”


    “哼！”宋薇薇推开他，转身就往前走去。


    厉柏寒连忙追上去，从她身后抱住她，“宋宋，别生我的气，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在不在乎我。”


    “我要不在乎你，我早就和韩书淮在一起了。”宋薇薇说着气话。


    厉柏寒伸手捂住她的嘴巴，“我不许你胡说，听见没有。”


    “你就知道欺负我，从前就欺负我，现在还欺负我，厉柏寒，你就仗着我喜欢你。”宋薇薇眼眶都红了。


    她也不想这么矫情，可是回想这几个月她就像生活在炼狱之中，每分每秒都痛苦得喘不过气来，她就没办法轻易原谅他。


    厉柏寒将下巴搁在她肩窝里，他柔声说：“是，我就仗着你喜欢我，我才敢这样肆意妄为，宋宋，别跟我生气，好不好？”


    宋薇薇气急，张嘴咬在他的虎口上。


    她用了狠劲，直到口腔里充斥着腥甜的血味，她才慢慢松开了牙齿，垂眸看着他白皙的手上被她咬出的两排牙印，她又有些慌。


    厉柏寒也看了一眼，怕她自责，他笑着说：“这狗牙还挺齐的。”


    宋薇薇：“……”


    哼，白心疼他了。


    两人去了滑雪场，宋薇薇心里还忿忿不平，她穿上滑雪服和滑雪靴，站在望远镜前，说：“我当时就是站在这里，用望远镜看到了你在滑雪场里，我连外套都来不及穿，就冲出去找你，差点没冻僵在雪地里，你知道那时候我有多激动吗？”


    厉柏寒那天就在现场，哪会不知道？


    只是那个时候她的一切行为在他眼里都是在演戏，在害怕，他要让她良心不安，才会像个鬼魅一样时不时出现在她眼前。


    一想到当时自己的心理，厉柏寒就更加心疼她。


    “我知道。”


    “你不知道，厉柏寒，你永远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也永远不知道这几个月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否则……否则……”宋薇薇说不下去了。


    她别开头，深吸了口气，她不想翻旧账，她说：“我们出去吧，我想去滑雪。”


    厉柏寒点了点头，“好。”


    两人踩着滑雪鞋出去，宋薇薇一下子滑出老远，厉柏寒紧跟在她身旁，两人穿着临时租来的防雪服，与这滑雪场许多人都差不多。


    宋薇薇滑得很快，厉柏寒始终跟在她身边，看她在雪上轻轻跃过，滑出老远，他一边赞赏，一边追过去。


    哪知，她突然就消失在眼前。


    厉柏寒心一紧，他站在原地四处张望，很多人都穿着一样的防雪服，他把人跟丢了，就再也无法从这些人里找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厉柏寒急了，“宋宋，你在哪里，快出来。”


    可不管他怎么喊，始终没有人出来，他在雪地上艰难地走着，边走边喊她的名字，“你别躲了，宋宋，你出来。”


    厉柏寒四处张望，除了白茫茫的雪地，和来来往往的游客，他看不见她。


    “宋唯一，宋薇薇，薇薇……”厉柏寒喊出这个名字时，脑袋像是要炸了一样疼，“薇薇，你出来，不要躲着我，你出来！”


    厉柏寒边喊边在雪地里前行，他已经脱了滑雪鞋，他穿着棉袜，脚踩在雪里，立即被冻得没了知觉，但他还固执地往前走，边走边喊宋薇薇的名字。


    宋薇薇躲在旁边，听见他喊自己的名字，她眼泪倏地滚落下来，她再不忍让他着急，在雪上滑行，离他越来越近时，她看见有个小孩从上面滑下来，他控制不住速度，直接朝厉柏寒撞了过去。


    时间在那一刹那静止，宋薇薇的呼吸都停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