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汪学涛离去的背影，江小天深表同情：“三天前，汪哥刚和刘哥打赌，第二天贝思就面世了，汪哥真的是运气太背，要是稍等两天，就不会输掉这1000元钱了。”


    李松心说：你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嘛。


    他收拾好桌子，瞪了表弟一眼：“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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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六的中午，江小天一觉醒来，发现已经快到中午了。


    真奇怪，表哥以往每逢周六、周日都要拉着他去锻炼，今天竟然让他睡到自然醒，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虽然睡懒觉很惬意，可肚子也是真饿。江小天只好起床，见表哥正忙着呢。


    “哥，还在弄你那个app？”


    李松头也没回：“是啊，我答应了竺风，周一要拿给他看的，这两天必须抓紧一点。”


    “哦。那咱们中午吃什么？”


    “你等会下点面，咱们一起吃吧。”


    江小天有点扫兴：以前周六、周日，表哥都要想办法弄点好吃的，改善一下伙食。可这个周六，就完全是应付了，并且还要他来动手，看来表哥是真的很忙。


    好在明天舅舅、舅妈就要来了，马上就会有好吃的，尤其是舅妈做的几个拿手菜，一想起来就忍不住要流口水。


    午饭过后，李松休息了一会，正打算继续编程，偏偏这时候陈岩说有要紧事商议，他只好暂时放下手头的工作。


    陈岩将他拉进了一个讨论群，群里除了他和陈岩，还有王总和孙总，看来又是讨论松岩科技的并购事宜。


    李松对这个问题没有一点兴趣，这不是浪费他的时间嘛。可陈岩却对这个问题一直很感兴趣，李松只好耐着性子听几个人怎么说。


    王总首先发言：“贝思发布后，市场形势发生了很大变化，不知道小李和小陈是怎么考虑的？”


    李松没吱声，陈岩回答：“原有的8000万年利润目标，我们是肯定达不到了，至于该定多少，一时也说不好。我想，你们也不会再同意23倍的溢价吧？”


    孙总接过了话头：“那是肯定的，现在游子已受到贝思全面压制，处于绝对的下风，我觉得还是18倍的溢价比较合适。”


    李松心说：得！直接退回到从前了。


    本来他想借溢价做点文章，坚持23倍不放，好让并购进行不下去，没想到孙总一下子倒回去这么多，于是李松改变了主意，直接怼道：“好奇怪，既然在孙总看来，游子已经颓势尽显，那还收购我们干嘛？”


    “你这是什么话？”在孙总看来，李松这是不按套路出牌啊，我这不过是想压压价，你怎么干脆掀桌子了？还想不想被收购？


    王树林也是一愣：以前一直以为李松沉着冷静是一种高手风范，目的是为了抬高价码，现在看来可能是误判，敢情人家真的对于并购的事情不上心。


    不过，陈岩还是很热衷于并购的，因此这事还有的谈。


    于是王树林出来打圆场：“小李，你冷静一下！我们之所以在周六找你们谈，是因为我和孙总已经想到了一个双赢的策略，只要我们三方合作，就很有可能扭转局面，让游子重回正轨。事不宜迟，所以我们赶在今天来找你们。”


    陈岩连忙催促道：“王总请讲！”


    李松虽然不希望并购成功，但也对王树林说的那个策略很感兴趣。游子这两天的充值情况始终不理想，即使搞了优惠活动也成效不大，让他逐渐有些绝望。如果能让游子起死回生，对于他来说无疑极具吸引力。


    王树林介绍道：“根据我和孙总这3天来的观察，贝思的成功秘诀无外乎两点：密集的广告轰炸、挂专家号。如果松岩科技愿意跟我们合作，宣传方面没有问题啊，宝库和卓讯都有庞大的用户基础，只要我们愿意，游子的宣传力度可以远胜贝思；至于挂专家号，我们也跟全国各大医院有一定联系，在这方面可以提供不逊于贝斯特的服务。”


    “哎呀，王总、孙总，你们可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诶！”陈岩忙不迭地称赞道：“按照这个办法，游子翻身是指日可待了。”


    李松对陈岩的表态有点不满：就算松岩科技的境况不好，你也不应该把谈判对手抬得这么高啊，这让后面还怎么谈？


    尤其是陈岩在面对大佬的时候，就如同小孩子一样听话，平时谈判的精明和冷静都消失不见，就差给跪了，能不能有点骨气？


    王树林却对陈岩的回复很满意，不过他也知道，松岩科技最后拍板的是李松。


    “小李，你怎么看？”王树林发问了。


    说实话，对于王树林的提议，李松也有点动心，这确实是一个能让游子摆脱困境的方案。想了想，李松试探着问道：“王总，孙总，三家合作我是愿意的，如果你们能帮游子多做些宣传，联系医院提供专家号，那么将来利润分配时，你们可以多拿一点，我没意见。”


    孙总立刻不乐意了：“小李啊，你的意思是在不涉及并购的前提下，三家展开合作？”


    “对，并购需要时间，而合作是可以立刻进行的。”


    “你是不是太理想化了？松岩科技就算每年挣个几千万，对于我们来说也算不了什么，我们看重的是人才和技术，懂吗？”


    孙总的话将李松心中的那一点希望都击得粉碎。说白了，卓讯、宝库感兴趣的是游子所采用的人工智能技术，还有老魏这个人才也是需要加以延揽的。而他还妄想着松岩科技能以独立的身份跟卓讯、宝库展开合作，可问题是两大巨头年利润至少数百亿，你那几千万的利润，人家还真的看不上眼。如果你不是人家旗下公司，人家干嘛要花大力气帮你？


    虽然这个结局在李松预料之中，但真的呈现在面前时，李松还是有点难过，因为王树林说的确实是一条很好的思路，如果能实现自然非常好，可问题是对方的要价是他无法接受的。


    见李松没再说话，陈岩生怕又要谈崩，连忙问道：“王总、孙总，按照你们提出的合作方案，打算怎么并购松岩科技？”


    孙总回答道：“在面临贝思激烈竞争的情况下，游子的年利润目标已经很难预测，因此我们建议就不要采用老办法了，干脆一口价，6亿元，你们看怎么样？”


    李松听得一惊：3天前，松岩科技的估值是18.4亿，现在一下子降到了6亿，还不及一个零头，这也太狠了一点吧？


    就连陈岩也表示难以接受：“孙总，你这可是一下子砍掉了三分之二啊。”


    “现在只有我们能帮松岩科技，如果不跟我们合作，游子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被贝思挤垮。到时候松岩科技只怕连5000万都值不到，你们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