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来者不善！


    看了贝思的主页，李松能感觉到，贝斯特这次是使出了洪荒之力，虽然没有明说要跟游子竞争，但从其种种举措不难看出，贝思是想在面世后，一下子就将游子远远抛在身后。


    至于贝思能不能达到目的，现在很难讲，需要观察一段时间，但是李松已经隐隐感到不妙了。


    他请陈岩、刘雨辰看看贝思的主页，了解一下这个强劲对手的情况。至于他自己，也有一件非常重要的工作要做，那就是试用一下贝思，然后跟游子做一个详细的比较。


    他在手机上安装好了贝思，结果发现自己成了贝思17886号。


    此时贝思面世还不到两小时，就已经拥有了近2万用户，确实够火爆。要知道，游子已经推出4个多月了，也才发展到20万多万用户。


    跟游子一样，贝思也要求用户先对它进行训练，将个人的情况尽可能详细地告诉它，然后它才能与用户的父母、亲人展开对话。


    一般说来，这个训练过程需要几天时间。但是李松的游子1号已经使用了很久，积累了与他有关的大量信息，因此只需从游子1号将这些信息导出来，提交给贝思17886号，就能让贝思瞬间对他的情况了如指掌。


    当然，别的人是不可能从游子里导出个人信息的，只有作为游子开发者的李松才能做到。


    就这样，李松让伴随了他大半年的游子1号悄悄“下岗”，换上了贝思17886号，代表他继续跟父母沟通、交流，他想看看父母能不能感觉到什么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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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班回家后，李松总觉得有些不安，陈岩那句“倒了八辈子霉”，仿佛还在他的耳边回荡。


    到后来，李松有点坐不住，给陈岩发了条信息：“还在为上午的事生气啊？”


    陈岩回复道：“怎么会呢？”


    “可下午的时候，我看你好大的火气啊。”


    “当时确实感觉很窝火，发泄出来就好了，下班后看了贝思的资料，就完全想通了。说实话，这次幸亏有你同学任乃轩通风报信，要不然我们真的很惨，如果今天签了合同，咱俩甚至有可能会破产。”


    “不可能吧？”见陈岩已经不怪自己，李松很欣慰，同时又觉得陈岩的话未免危言耸听。


    “我还真不是吓唬你。合同里有一个特别条款：如果年利润不足预期目标的10%，作为惩罚，赔偿比例将骤升至15倍。也就是说，如果第一年的利润不足800万，我们将赔偿宝库和卓讯至少10.8亿，如果第二年也是这种情况，那么我们到手的钱全赔光了都不够，可不就是破产了嘛。”


    李松回忆了一下：合同里确实有这么个条款，但他和陈岩此前都不认为这一条能有什么危险：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一年连800万都赚不到吧？因此两人都没有在意。


    然而，陈岩现在却认为：800万的年利润是个问题了，这也太悲观了吧？


    “你看看公司账户的明细，就知道我是不是在瞎说了。”陈岩回答。


    李松连忙登录公司账户，点击了明细栏，看过之后，心头顿时拂过一阵凉意：从晚上7点到现在，三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只有稀稀拉拉的10多笔充值明细，而在以往，这个时间段是充值的黄金时刻，通常有800到1000笔充值记录，到了星期六、星期天甚至更多。


    很明显，今天晚上充值的人这么少绝非偶然，肯定是被贝思的广告吸引走了！


    “怎么样？现在相信我说的了吧？”陈岩追问道。


    “看来你说得对。”李松回过神来：“如果像今天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下去，莫说一年800万的利润了，就是100万都难。”


    “对啊，所以说这对赌协议真是狠啊，竟然藏着这么大的一个坑，我们差点着了它的道。跟王总、孙总比，我们还是太嫩了。”


    李松有点不甘心：“我觉得，今天这种情况未必会一直持续下去。”


    “也许吧，但谁能说得清呢？依我看，贝思搞的预约专家号，绝对是个狠招，仅凭这一点就能吸引大量用户。说实话，连我都有点动心了，我爸在做完心脏搭桥手术后，总有些后遗症，我想找专家给他看看。”


    “那你就装个贝思吧，你爸的健康要紧。”


    “好。”


    此时李松的心中涌起一股悲哀：连松岩科技的创始人都不得不仰仗竞争对手的产品，这确实不是什么好兆头。


    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李松想到了一个主意：“陈老弟，我们试一下充值优惠活动吧？马上就搞，你觉得怎样？”


    陈岩其实也不赞成经常搞活动，因为这会流失不少利润，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这么做。


    然而现在不就是危急时刻吗？陈岩稍微考虑了一下便同意了：“贝思连月租都比我们便宜，我们确实得采取措施了，不然太被动。那就搞活动吧，看看能不能扭转当前的不利局面。”


    “好。”李松马上行动，先修改了充值程序，随后在游子官网贴出了公告，并通过后台，给20多万游子用户发去了通知：自明天（5月11日）零时起，再次开放充值优惠活动。


    设置完毕，李松关上了电脑。这一招到底灵不灵，只能等明天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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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四的中午，李松登录公司账户查看明细，结果再次令他大失所望：从零点到现在已经过了半天，然而充值的人只有数百，还不及上次充值优惠时几分钟的人数。


    真的就这么凉凉了？李松不信：游子的靠山可是系统啊，怎么会不敌没有系统作为背景的贝思呢？


    正心烦意乱之际，陈岩从外面回来了。


    李松跟到办公间问道：“陈老弟，你看了明细没有？”


    陈岩点点头：“看过了，形势严峻啊，上次的‘核武器’，这次竟然都没什么效果，真是可怕。”


    听陈岩这么一说，李松也感到十分迷惘：“那我们今后怎么办？”


    “这个问题我刚才也考虑过。目前的好消息是，松岩科技账上尚有几百万现金，足以支撑一阵，让我们暂时衣食无忧。”陈岩说着，瞟了坐在对面的老魏一眼：“另外，如果老哥能像前些时那样爆发，我们甚至能过上宽裕的日子。”


    李松觉得，将公司的前途寄托在老魏身上，既不现实，也很危险。因为如果让老魏背负过重的压力，这老哥很可能难以发挥出高水平，这一点以前他就看得很清楚。


    李松连忙摆手道：“老哥这边就随他吧，不要定什么任务，那会适得其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