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奕杉这回是真的想试试，而不只是为了完成竺风交给的测试任务。


    在这段视频里，胡善祥在听到宫女豆子的告密后，脸上的表情变化了好几次。起先是恼怒，接着是冷笑，到后来逐渐恢复平静，眼神里却流露出狠毒的意味。


    第一小节要表现出恼怒，柳奕杉对着摄像头做了一个表情。


    竺风看后直摇头：“才30分，这可不行。评语里说了，这不像是自己这辈子的荣华富贵将不保时的那种恼怒，而是女伴迟到了一刻时的那种嗔怪。也就是说，你的表演过于轻描淡写，跟剧情不符。”


    柳奕杉点点头：“我明白了，那就重试一遍吧。”


    “行。”


    接下来这一次，app给了40分，评语是：这是刻意为之的生气，虽然力度足够，但并不符合剧情，因为此时胡善祥刚听到豆子的告密，恼怒中是带有一丝意外的，她没想到心眉会这么没眼力见，在两人已经地位迥异的情况下，心眉却仍旧停留在从前做“姐们”的时候，对她毫无敬畏之心。


    看完评语，柳奕杉茫然了，她这才体会到，想演好这场戏是多么不易，第一关就要考虑如此多的细节。


    李松好不容易才憋住笑：这个小柳，现在才发现掉坑里了！她哪知道后面的坑是一个接一个，也不知道她能进到哪一关。


    接下来又试了两次，柳奕杉还是无法把握其中的分寸，也就没有及格。


    竺风只好打圆场：“那就pass掉第一关，看看下一关吧。”


    其实第二关的冷笑对于柳奕杉来说更难，她的第一次表演，评语说只有“笑”没有“冷”，第二次则是只有“冷”没有“笑”，第三次倒是两者都有，但却是分离的，先“冷”了一下，然后才“笑”，仍然不是那么回事。


    柳奕杉烦恼不已：“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怎样才算合格呢？”


    竺风指着手机屏幕：“你看看右上角的小窗口，人家章莉的表演就是榜样。”


    柳奕杉不得不承认，章莉的这个“冷笑”确实很到位，跟剧情相当契合，可她实在做不到啊。


    李松在一旁暗自感叹：就算是章莉，也是在重演30多遍后，才有了这个视频的，你当人家容易啊？


    可表演毕竟不是柳奕杉的本职工作，她打起了退堂鼓：“竺总，‘银行大堂经理版’还有很多地方等着我去修改，要不你找别人吧。”


    竺风不乐意了：“‘演员版’app也很重要啊，你做事情不能半途而废吧？”


    柳奕杉此时真是苦不堪言，前两关她是没辙了，只好要求进到第三关。


    在这个小节里，胡善祥逐渐恢复了平静，然后眼神里却透着狠毒。


    柳奕杉连试了两次，评语都是“没看出有多狠毒”。


    竺风很不满意：“你是想今天全都不及格吗？”


    这话让柳奕杉压力山大，她发了狠，在镜头前做了个表情，这回得了65分。


    “不错嘛，怎么突然开窍了？”竺风问道。


    “竺总，实话跟你说吧，刚才我并没有看镜头，我看的是你。”


    “看我？”竺风不自觉地抹了一下脸：“我有什么好看的？”


    “不是你脸上有什么东西，而是你今天真的招人恨。”柳奕杉说着站起身来：“对不起，我要去忙我的事情了。”


    “喂，你别走啊，后面还有好几关没测试呢。”竺风冲着柳奕杉的背影嚷道，然而柳奕杉没有回头。


    李松再也忍不住了，笑着对竺风说：“你就别再烦她了，人家恨你的心，都可以跟胡善祥恨心眉相提并论了，要不然她刚才的表演是过不了第三关的。”


    竺风辩解道：“可我这是为了工作啊。”


    “我知道，但也要适可而止，你可以另找他人啊。”说到这里，李松想起一件事：“你老拉着别人帮你测试，你自己为什么不测试一下？”


    “谁说我没有测试？开发这个app的时候，第一个测试者肯定是我自己啊。”


    “那你每一关的得分是多少？”


    竺风叹了一口气：“大多不及格，所以说我不是当演员的料啊。但不管怎么说，每一关我都测试过，哪像你们，才测两三关就撂了挑子。”


    “难为你了。”李松能体谅竺风的不易。


    “别说这些没用的，支持一下我的工作比讲空话更重要。”


    李松明白竺风的意思，这让他很为难，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得含糊地回应道：“以后再说吧。”随后便将视线转回到自己的电脑屏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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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三午休的时候，李松来到办公间，他有几个问题想问一下老魏。


    首先就是关于etf分拆的问题，老魏的回答是：已经向管理“生物制剂etf”的基金公司申请etf分拆了，明天将会有结果。


    其次就是“炒货etf”还没有回补，本轮做空操作因此一直没有结束，他想问问什么时候可以回补？


    老魏看了一下“炒货etf”今天的走势：又跌了3.6%，情况很不好。不过，这对于做空者来说，却是再好不过的消息。


    老魏分析，在“怡心食品”复牌之前，炒货板块都很难止跌了。这是因为，市场不知道作为龙头的“怡心食品”问题到底有多严重，大家只能各自猜测了。由于“靴子”没有落地，人们只能做最坏的准备。


    因此，至少要等到“怡心食品”复牌后，才能决定是否要回补“炒货etf”。


    李松又想到一个问题：“老哥，既然炒货etf明摆着还要跌，那就是个肯定赚钱的做空机会，大机构还不抢着去融券啊？”


    “你说得没错，但要知道，每个品种的数量都是有限的。”老魏说着，打开了融券中心的一个网页，上面列出了最近参与“炒货etf”融券的机构名单。


    这回排在第一的是松岩科技，动用了1000万资金，融券3752500份；接下来是昨天参与融券的机构，共有16家，但是每家都只融券360000份，不到松岩科技的十分之一。


    “他们怎么只融了这么一点点券？”李松感到很诧异。


    “昨天中午发布了‘怡心食品’的消息后，很多机构抢着做空‘炒货etf’，但存放在融券中心的‘炒货etf’只有那么多，为了公平起见，只能平均分配了。”


    “可每家才分这么点‘炒货etf’，能赚几个钱？”


    “这种已成明牌的机会，最后肯定就是这样啊，能让你赚点平均利润已经算不错了，好多机构只怕连这点券都没抢到呢。”


    李松不禁感叹：老魏先人一步，发现了“怡心食品”的问题，这才能够赚大钱，这就叫“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