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开机，时薇强迫自己变成江吴，扬起手，这一巴掌就实打实地落在了于然的脸上。


    于然也陷入暴怒一般，一手握住她的脖子，时薇能察觉于然并未用力，后退两步，背撞在墙上，她的大脑仍传递出窒息的信息，让她青筋直爆。


    时薇满眼都是眼泪，和于然视线相交那一刹那，泪水决堤。然后就是撕吻，时薇能感觉镜头在靠近，几个机位，甚至全场的工作人员可能都在看她，她无暇顾及。


    于然的吻的内里，还是炽热温柔。


    “卡！”


    时薇脖子上的手松开，于然也瞬间被簇拥起来。她能看到他左脸上的指印。


    她脸上还挂泪，转头就走，一会就捧来一个冰袋，越过他周围的助理，小心地敷在他的脸上。


    时薇忍不住，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她举着冰袋，用手臂擦着眼泪，显得十分窘迫。


    于然没觉得脸有多疼，反是心疼到快疼过去了。


    “别哭了。”他一声叹息，手也放在了她的头顶。


    时薇的冰袋被林源接过，时薇退到一边平复心情。钱宁也在旁边哄她，“于老师是个大男人，老板你力气那么小，没事的。”


    时薇哭得直哽。拍戏的情绪本来就不好恢复，现在又打红了于然的脸，时薇根本忍不住。


    午饭时间到，于然回到化妆间休息，时薇也跟了过去。


    林源上道，把门锁上，屋里只有他们俩。


    于然的脸颊微肿，时薇记得接吻的时候的血腥味，果然，她看到他的嘴唇有一丝的开裂。


    于然看她又要哭，无奈道：“我这是干的，你哪能把我打出血。”


    时薇咬着下唇，瘪瘪嘴，眼泪打转，“哥哥对不起。”她用手背挡着眼睛，于然握着她的手腕，拿开之后给她擦着眼泪。


    “那你给我吹吹，我就不疼了。”


    时薇的心疼消散一半，红着脸讲他，“你都多大了还要我吹吹。”


    于然把她抱在怀里，“这会儿又知道羞了？”


    时薇的手臂环在他脖子上，她支起身子，没有给他吹吹，而是轻吻他的侧脸。于然捏着她的脸蛋，又吻了一阵，才夸奖道：“学得很快，知道怎么安慰人了。”


    时薇又轻蹭他的脸，“我只这样安慰你。”


    “我知道。”


    时薇喜欢他这么多年，都耽误了早恋，这事儿于然都知道。


    “行了，原来可不是小哭包，午休时间不长，好好吃饭。”于然让林源帮忙开个门，把饭拿进来，也就两个人一起吃。


    圣娱这么鸡贼，可不会放弃今天的顶级八卦，让宣传团队立刻安排上，＃时薇哭了＃飞上热搜。


    时薇感激不是什么时薇暴打于然之类的热搜，哪怕是她丢脸也没关系，于然的脸可是很珍贵的。


    片场花絮修修剪剪，时薇蹲在于然身边举着冰袋，还拿手臂擦眼泪的部分被重点圈出，什么“心疼”“拍拍头，不哭啦”等特效字幕层出不穷，最后还是两个人一块吃饭，一笑泯恩仇作为结尾。


    然后太熟悉这个味道了。


    【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炒cp的文案来了】


    【圣娱的cp永远不会迟到】


    【有一说一，时薇是真的心疼了吧，她可是得了c位都不会爆哭的女人。】


    【我也觉得这不是作秀，时薇微博里没于然的内容，但是每回同框，时薇都挺敬仰于然的样子】


    【又想起她跟个小鸭子似的跟着于然的时候了】


    【粉于然这么多年，还没听过他这样跟女同事讲话，“别哭了”到底是什么温柔总裁的台词】


    【我就说了，开播之后，他俩一定是真的】


    两个人的cp超话蔚然成风在《美食背后》播出期间成立，当时只有两百个关注，《寒夜》播出两集，蔚然成风就在cp超话排行榜排第二了，超话第一则是剧里的cp寒江夫妇。


    等到第三集播出，搜索量更是大的惊人。


    原著粉大概能知道之前热搜时薇为啥哭，但是本着不剧透的选择，憋了好几天才等到第三集开播。


    绝壁是因为寒江夫妇的第一吻。


    大家看到那段时，再加上bgm渲染，瞬间爆炸。


    毕竟也是两位主演的荧幕第一吻。话题度不容小觑。


    《寒夜》发布会的时候，有一位幸运粉丝被点，还提到过这个血腥亲吻，问题犀利，直问两位非科班能不能演出那种感觉。


    当时还没拍这段，时薇脸皮薄，又不会说话，于然就代替张玲歌，在公众场合帮她讲话。


    于然只说了四个字：“我们会的。”


    现在一看，于然言出必行果然名不虚传。


    那个吻的动图满天飞，时薇只要打开微博，就是于然抵着她的喉咙，给了她一大口亲亲。


    唇齿厮磨，时薇还梨花带雨，啧，这场景。


    时薇迅速滑过，暴力敲击界面，于然在对面，看她身体弱吃饭不专心还玩手机，伸手拿走。


    时薇哼了一声。


    于然一挑眉，时薇就软了，扭扭捏捏，“我乖乖吃饭。”


    “那你倒是吃。”


    时薇只好低头喝汤。


    于然把她的手机递过去，屏幕里还是他在吻她。


    “……”


    时薇赶忙道：“巧合！误会！正好刷到！听我解释...”


    于然捏住她的小嘴，“知道了，快吃。”


    “好的好的。”


    顾明没有预料错，《寒夜》真的成了爆款。就是周更让大家等的心焦，催更加更之类的评论层出不穷。


    可惜《寒夜》很有原则，周几拍什么，周几播什么都是定好了的，每天剧粉只能靠着花絮解馋。


    几个配角也分散了一些火力，漫画里也是让人很有印象的人物，可大家最想看的，果然是于然和时薇的八卦。


    比如时薇某天身体不适，于然大佬亲自过问熬汤。


    比如于然某天拍打斗戏受伤，时薇帮忙贴创可贴。


    比如时薇，比如于然。


    路人看圣娱参股剧这么多年，只有《寒夜》一部，炒得炒到他们胸口，满足他们的八卦心理，更重要的是，所有的互动都像糖。


    时薇冰美人是出了名的，但明显，只要休息跟于然待在一块，时薇的笑就没断过。


    于然也是习惯和人保持距离，但是讨论到深入处，也会摸摸她的脑袋。


    真的有点甜。


    时薇和于然与江吴和张寒是完全不同的两对儿，在寒江那里被虐的，走到蔚然成风的超话，那都是吃饱喝足，高高兴兴地离开。


    时薇也觉得这个剧组更有人情味，大家一起研究，一起讨论，司恪很阳光，鼓励要远远多于责怪。可能是因为于然也在，时薇喜欢呆在这里。


    拍完就回去写歌，时薇很早就有一首构思，她增删调改，总是不满意。于然知道了，想给她些意见，时薇就炸毛，不让他听。


    他也不坚持。


    播了六集，又来了重头戏。


    一是幕后黑手慢慢浮出水面。


    二是张寒的妻子未死。


    三是船戏。


    时薇他们一般都是空出两集的提前量，拍到这段的时候，时薇很犯难。


    于然不同意她脱衣服，时薇也不想，她倒不是一点都不能露，可于然说脖子以下都不行那就太夸张了。她没开口，于然就带着司恪进了小黑屋，出来的时候，船戏删改成了偏向意识流，分镜速写变成怼脸。


    司恪起初只是怀疑他俩有猫腻，今天之后，基本确定他俩绝对有一腿。


    寒江夫妇走的就是相爱相杀的路，没啥温情，江吴爱得算是卑微，所以每次都是挣扎之后，要么被按在墙上，要么被按在地上，要么被按在桌子上，要么被按在床上。


    后天她就要被按在床上了。


    时薇为了拍戏，特地学了耍小刀。她需要把于然压在身下，拿刀指着他，于然则是夺刀，转而把她压下去。


    第二天他们两个放假，时薇一边耍着小刀，一边抱着剧本，想应该怎么拍才好。于然把切好的水果放在她身边，见她懒得自己拿的样子，又亲手喂给她吃。


    时薇恃宠而骄了。


    她自己清楚，她甚至把罪名扣在于然头上过，如果不是于然娇惯，她也不至于这么懒。


    于然接下罪名，继续喂食。


    时薇时不时会咬住他的指尖，像是故意的，咬住后好久才松开。


    她放下刀，于然手里还有一瓣兔子苹果，她就迈开腿，跨在他的身上。然后用手比划，眼睛还盯着剧本。


    她喃喃问他：“哥，这样行么？这个位置是不是不太好，你转的过来么...”


    也不想在询问他，只是在自己思考罢了。


    她换着位置的同时，兔子苹果掉到了地毯上。


    “薇薇。”


    “嗯？”时薇嘴里还嚼着没吃完的水果。天气渐凉，时薇披着亚麻色的柔软披肩，里面是她钟爱的黑色吊带裙，衣带滑落，披肩也落在腰上。


    “下去。”他声音很重，像是在凶她。


    时薇这才把眼睛从剧本挪到他身上。


    于然的脖子有些发红，他背靠沙发，手搭在她的腿上，将推未推。


    时薇明显感觉有些的触感不对了。


    她几乎是用滚的，从他退上转到一旁，结结巴巴，“对不起...”


    于然起身，声音发哑，“我去洗澡。”讲完就向浴室走去。


    时薇裹好披肩，她望着他落荒而逃的身影，喉咙发干。


    让她猛地想起那晚，于然靠在她的肩膀上，跟她说我等你准备好。


    她拿起地上的苹果，盯了红色的表皮一会，下定决心一样，起身走向玄关。


    时薇从自己的外套和于然的外套前犹豫着，最终拿了他的上衣。


    都是他的味道，他的衣服她穿在身上，能把她裹起来。


    时薇拿好手机，悄悄关上房门，因为紧张，忘记脱掉拖鞋，直接踩着就出门了。


    现在是十一点，外面已经很安静，时薇走向兰亭水榭的内的私人医院，从外面的自动贩卖机前站定，脸有些红。


    她不知道他的尺寸，但是刚才那下，她大概能感觉到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