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烟啊，这么晚还不休息？”


    夏言欣慰的笑道，“对了，今天的丹药有按时吃的吧？”


    “嗯，都吃了。”


    许织烟点了点头，“可师父您不休息，织烟也睡不好觉。”


    “害，我熬夜熬习惯了，这没什么的。”


    夏言无所谓道，“但你不一样啊，你身子骨不好，虽然有丹药，但还是要多休息才行。”


    “……至少让我多陪陪您吧。”


    蒲草少女咬了咬嘴唇，“我给您按摩按摩如何？”


    “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徒弟了哎，怎么还和当时在桃花城一样？”


    夏小言同学调侃道。


    “徒弟也应该孝敬师父的吧。”


    许织烟说话间，便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


    有理有据，无法反驳。


    毕竟夏师傅自己也会用这样的方式，孝顺自己的师尊不是？


    这可能就是一脉相承8。


    “……那就麻烦你了。”


    夏言欣慰的舒了口气，便也不再反对。


    他也确实很享受这种被伺候的感觉。


    怪不得当时大白毛有事没事就要找自己帮她按摩呢。


    “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你以后想走怎样的仙途？”


    闭上眼睛享受着片刻的闲适，夏言问起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这个问题相当重要。


    所谓仙途，其实也就是和游戏选择职业一样。


    元灵界的修行方式很杂。


    比较主流的有叶初晴这样的剑修，乐银瑶那般的丹修，洛悠悠那般的武修，萧默然那般的器修。


    而在此之下的分支则更多。


    常见的符修和阵修，一般会被归到器修这一类。


    更杂的则是练气士，也就是法师。


    这些人比较喜欢直接利用灵气的力量，来作为进攻或防御的手段。


    比如清霜峰的坤灵首座，便是声名远扬的练气士。


    但这个职业也不止这么简单。


    比如说诗红绫。


    她以音律入道，这样的方式比较罕见。


    但还是算练气士中的一种。


    琴棋书画这一类的都算。


    或者像李沐谨那样，借助尸傀战斗的。


    还有精通幻术的胧光。


    这些都算是练气士。


    一般来说，职业的选定，是要在结丹上下就确认下来的。


    有了发展方向，才能有的放矢的修炼。


    就算是写教案，也得知道自己要写什么才行。


    所以他才要征求许织烟的意见。


    “……徒儿其实不是很清楚。”


    许织烟沉默了一下，“师父可以给我些建议么？”


    “哎呀……”


    皮球又踢回夏言这里，他也得好好思考一番。


    身为师长，他要教的话，肯定要传授自己拿手的东西。


    但他会的比较杂。


    剑道，他有凝霜剑指。


    武道，他有猪皮棒棒拳。


    炼气的话，他有御伥之术，也有百织罗网。


    鬼影森森的身法倒无所谓，修什么仙途都可以学一学。


    自己比较招牌的，大概就是剑道。


    但他有万剑朝宗，许织烟没有。


    特效体质这样的东西，没办法教的。


    而且，教人什么，似乎也要结合对方的情况来考虑。


    许织烟不会别的，除了一些用处算不上很大的妖族血脉神通，就只会一个御伥之术。


    那也就是练气士的路子。


    要是这样的话，倒还真不如让她继续走这条路呢。


    “……要我说的话，织烟你不如继续修练气？”


    心里有了决断，夏言便缓声问道，“能将御伥之术修炼到那个份上，证明你在这方面是有天赋的呢。”


    这倒确实。


    御伥之术操纵伥鬼，这是需要耗费精力的。


    当时夏言也尝试过，这招术蓝耗不低。


    而许织烟呢。


    虽说她手底下的伥鬼修为都很一般，但那么大的量，想像她那般随心所欲的操控，也并非什么容易事情。


    反观剑道武道这类对身体有一定要求的仙途，可能还真不一定适合她。


    因为她身子骨确实虚弱。


    就算能用丹药这些补回来，却也没法像先天那么好就是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强行修炼剑道或者武道，反而没什么意思了。


    “我听师傅您的。”


    许织烟一边小心翼翼的帮他按摩着太阳穴，一边回答道。


    “行，那就这样。”


    夏言微微颔首，“不过目前的话，你也不必太过着急，先将身子养好，比什么都重要。”


    “嗯，织烟有在按时服药的。”


    许织烟轻轻点头，“对了，这个力道您还满意么？”


    “很好啦，辛苦你了。”


    夏言笑道，“行了，别按啦，早点休息，争取早日把身体养好。”


    “……我不辛苦的。”


    许织烟闻言，却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您白天那么忙，晚上还要操心我，论辛苦的话，您比我要辛苦多了。”


    “我只是帮您泡杯茶，替您按摩什么的，这其实都应该是徒儿应尽的本分才对。”


    “真的，您要知道，织烟活了这么久，您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


    就像我先前说的，您的恩情，徒儿可能一辈子都没办法还完……”


    说着说着，她的语气就变得有点哽咽。


    “哎呀，哭什么啊。”


    夏言叹了口气，回身看着她认真的说道，“以前暂且不论，你现在可是我的徒弟，我自然应该对你尽心教导才是。”


    “对，对不起……”


    蒲草少女不好意思的拿手指挡住眼泪，“但，但是每次想到这些，我就有点控制不住……”


    确实如此。


    一直生活在阴暗和风雪中的人，最为渴求的就是阳光。


    许织烟就是这样的人。


    没有父母，身为妖族的血脉，又是下品中的下品。


    光是冷言冷语就算了，还总有人会欺负她，将恶意毫无保留的倾倒在她的身上。


    如此情况下，她没有被这些所打倒，其实就已经很难能可贵了。


    但她又何尝不想像其他人那样，拥有一道属于自己的光明与温暖呢？


    好在虽说有些晚，但她终归是等到了。


    夏言就是她的阳光。


    一束她不愿意放手的阳光。


    为了保留住这份温暖，她不介意跋山涉水，蹚风渡寒。


    也不介意卑微一些，竭尽所能的付出比别人多的多的努力。


    她甚至不敢奢求太多，只希望能常伴他左右。


    只要能这样，她愿意付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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