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申城卫视怒了。


    你们都当我死了吗？


    我特么还活得好好的呢，你们就想睡我媳妇！


    于是那边撤回了项目负责人，直接派了一位最顶级高管来到首都的克莱斯特，上门要把这事给敲定了。


    施女王接待了他。


    讲真，裴潜龙虽然毒辣多谋，但其实不怎么擅长和人打交道。


    他能对付的只有敌人，而不是盟友。


    克莱斯特这边占尽了优势，却也没有必要把一家全国排名前五的卫视电视台往死里得罪。


    现在，双方谋求的都只是利益。


    “欢迎莫先生，莫先生住处安排好了吗？”施珊珊调查过这位莫先生，二把手，轻易不会出动的大人物，没想到他会亲自过来。


    “不用安排，我虽然在那边上班，其实老家却在首都，父母都在这边，趁着公务之便，顺便探望一下他们。”莫先生的口音果然更北方一点。


    “年底了，确实应该好好聚一聚。”施珊珊和他寒暄了一会。


    然后大家才逐渐进入正题，莫先生看到克莱斯特这边仅仅只出现了施珊珊，于是问道：“张锦程先生最近在忙什么呢，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见一面。“


    卫视二把手，地位比综艺制作人高太多了。


    这就相当于一个学生会干部，和一个大学校长的差距，中间隔了不知道多少层级呢。


    但是张锦程确实当得起。


    这个在大学时毫不起眼，莫名其妙就被招进北电的小个子，现在已经成了北电的骄傲。


    太多的人跟他拉校友师兄弟关系。


    他经手的四个综艺，全都火爆的不成样子，企鹅视频那边的《吐槽秀》今年依旧是热播综艺，而新出来的《我要出唱片》和《终极挑战》让申城卫视多了两个收视率超过3%的综艺。


    从综艺弱鸡，一跃成了王者。


    现在的申城卫视仅次于之江卫视，之江卫视有《华夏好声音》和《跑跑》，一时风头无俩。


    不过，申城卫视今年也是两个大火综艺，属于仅此之江卫视的综艺电视台。


    从收视率来看，申城卫视已经超越了老牌王者芒果台。


    当一个人能够弄出来一部热门综艺，他在这些电视台大佬面前就不会是小透明，当一个人能够弄出来两部热门，那他就是任何人的座上宾。


    现在张锦程弄出来四部。


    这是什么概念。


    意思就是弄一部火一部，这就是个香饽饽啊。


    “张锦程啊，他去跟《终极挑战》了，这是最后一期，做完这一期他应该就放假了。”施珊珊说道。


    三胖哥的老婆怀了孕，所以打算歇一阵子。


    至于接待申城卫视这边高层的事情，和他其实没啥关系，他又不会讨价还价，一切都交给施总，大家都放心。


    林冬除外。


    “终极挑战啊，原来是这样。”莫先生恍然。


    终极挑战也是在他们申城卫视播出的，热度比《我要出唱片》还要火，目前最新一期的收视率4.4%，可能比不上二季度播出的《跑跑2》，但是比起《跑跑1》平均3.7%的收视率，应该相差无几。


    “莫先生这次来，应该是谈下一季合作的吧？”施珊珊微笑着问。


    “是啊。”莫先生笑不出来。


    一开始的时候，克莱斯特和他们电视台谈综艺的事情，他们电视台架子端的很足，给的条件也只能算行业一般偏上的水准。


    克莱斯特答应的也干脆，只是签合约的时候就只签了一期。


    别人家和电视台签合约，恨不得把后续的全部打包一块签了，毕竟综艺的新意都在最开始那两季，两季之后大部分的综艺都开始走下坡路。


    克莱斯特的意图，申城卫视也懂。


    但他们没当一回事。


    这年头谁都不会嫌弃自家的孩子丑，人生三大错觉之一就有我觉得我一定行。


    可是迎来的往往都是现实的啪啪打脸。


    等到你综艺扑街，想再签第一季时候的合约，就没那么好说的了。


    可惜，这一次现实也打脸了。


    但是打得却是他们的脸。


    不仅打了，还打肿了。


    现在的《我要出唱片》和《终极挑战》不能从火不火的层面去解读。


    这是战略性的武器。


    打个不恰当的比喻，一把刀子可能只值十块钱，但是如果你面前有个恼斧，这把刀子你打算出多少钱买。


    什么？


    你就算拿个刀子也打不过恼斧。


    你把刀子插自己身上，说不定能把恼斧给噎死呢。


    “要谈哪一个？《我要出唱片》还是《终极挑战》？”施女王又问。


    选一吧，你是要金斧头还是银斧头。


    “两个都谈，我觉得目前我们申城卫视的观众对两个综艺都很喜欢，我们希望能够和克莱斯特继续合作下去，让申城卫视的观众能够继续看到贵公司制作出来的精彩节目。”


    这不是废话吗？


    成年人的世界，做什么选择题啊。


    “其实，一家电视台有一个顶梁柱就够了。”施珊珊一副我很替你着想的架势：“多一个只能算锦上添花，但是付出的却是双倍的成本。”


    她这话也不无道理。


    只要有一个收视率能够进入前五的热门综艺，在加上零零散散的一些小综艺，就不会有人觉得你们家电视台在这一块存在短板。


    但那是没有野心的电视台才会选择的苟活。


    他们可是申城卫视。


    背靠华夏经济中心的申城，有的是野心和钱财。


    “这样吧，施总您给个数，只要没有太大问题，我们都可以答应下来，毕竟以后合作的路还长着呢。”莫先生不打算拐弯抹角了。


    眼前的这年轻女总裁，一点也不好对付。


    盛名之下无虚士。


    施女王的名头他听说过很多次。


    克莱斯特能够在短短三年时间走到今天这一步，她这个执行总裁功不可没。


    就连企鹅在她手上都讨不得半点便宜。


    “根据我们综艺部给出的下一季预算，《终极挑战2》和《我要出唱片2》的制作成本分别是三亿和两亿，我们的期望是拿回制作成本，然后得到全部的广告收益。”


    施珊珊一脸的平静，语气都不带有起伏的。


    莫先生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之徒。


    你怎么不去抢？


    不，这就是在抢，而且是毫无底线的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