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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0章 数不清多少次

    莫莫紧抿唇瓣,给严楼发了条信息。


    莫莫:【这个法官是你们的人吗?】


    严楼:【不是的,法院的院长是。】


    莫莫:【……】


    严楼:【怎么了?莫小姐?】


    莫莫:【南煦为什么会和法院院长有关系?】


    严楼:【二少爷之前为了您在工作上少些麻烦,专门让我去打点了您所在国家各级法院的院长,不光e国法院的院长是二少爷的人,a国的也是,还有r国……】


    莫莫:【……】


    严楼:【怎么了?是院长的权限还不够吗?】


    莫莫:【……】


    严楼:【二少爷说如果不够的话,还能从军队里调人。】


    莫莫顿了顿,想了会才回复。


    莫莫:【他不是申请退伍了吗?】


    严楼:【穆少爷还没退。】


    莫莫:【知道了……】


    严楼:【您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莫莫:【没了。】


    严楼:【好的。】


    莫莫关掉手机屏幕,眸色沉沉地盯着电脑上关于院长的资料。


    既然奥斯汀能这么肆无忌惮地贪污受贿,院长会是清白的吗?


    另一边,严楼惆怅地盯着屏幕上的文字。


    这次没有通话,自然也没有录音。


    他不可能把聊天记录截图打印出来给南煦吧?


    严楼拿着手机,另一手拿着装着刚才通话记录并截掉他的声音的播放器,往二楼卧室走。


    将播放器给了南煦后,又将聊天记录给南煦看了看。


    最后,严楼麻木地去书房。


    截图、打印。


    截掉他发出的消息,把剩下的莫莫的消息打印出来。


    ——


    翌日。


    陈惜带着诺厄来到酒店。


    她浑身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莫莫打开门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


    还是一旁的诺厄木着一张脸,不怎么情愿地喊了声律师姐姐,莫莫才将认出陈惜。


    她侧开身子,陈惜拉着诺厄一溜烟钻了进去,像在躲什么人似的。


    莫莫觉得好笑,关上门,跟在陈惜身后。


    “可以摘下来了,他不在。”


    陈惜脚下一顿,缓慢将包在脸上的布料松开。


    诺厄绷着小脸,浅绿色的瞳孔带着警惕和难以言说的厌恶。


    “坐吧。”莫莫指着沙发,对诺厄说道。


    又转身去拿了两瓶水,放在桌子上。


    “谢谢。”陈惜声音极小地道谢,将其中一瓶水的盖子打开,送到诺厄嘴边。


    诺厄偏过头,别扭道:“不喝。”


    陈惜眼眸一怔,歉意地朝莫莫笑笑。


    莫莫眉眼弯了弯,轻轻摇头。


    她上下打量着诺厄,最终停留在诺厄那双小腿上。


    上次二审,她在法院见到诺厄的时候,他还一瘸一拐的。


    今天看起来好多了。


    “孩子知道吗?”莫莫抬眸望向陈惜,隐晦地问。


    陈惜嘴角紧绷,微不可察地点头,“这半个月……阿道夫没藏着掖着,诺厄……看到过。”


    莫莫眉心一皱,视线落在诺厄身上。


    依旧和那天在法院看到的一样,疏离冷漠。


    不同的是,这次他身上还带着点厌恶。


    莫莫蹲下身,凑近诺厄。


    诺厄绷着小脸,往后仰,极力拉开两人的距离。


    “诺厄!”陈惜戳了戳他的小臂,“在家里怎么和你说的?”


    诺厄咬着下唇,不满地僵直着身子。


    “怎么了?”莫莫不解地望向陈惜。


    “他知道这半个月……您……”陈惜吞吞吐吐的,但莫莫很快明白。


    诺厄也知道她消失了半个月,以为她甩手不干了。


    “诺厄。”莫莫拉起诺厄的小手。


    诺厄抗拒地挣扎。


    “姐姐不是故意消失的,是突然出现了无法解决的事情。”莫莫用了些力气抓住他,“姐姐给你妈妈说过对不起了,也和你道歉,可以原谅姐姐吗?”


    诺厄不再挣扎,只是小脸依旧绷得紧紧的。


    “诺厄,对不起。”莫莫软下嗓子哄人,“诺厄可不可以看在姐姐这么诚恳的份上,不生气了?”


    诺厄面色松动,迟疑地望向陈惜。


    陈惜鼓励地点点头。


    诺厄别扭地垂眸,盯着莫莫,惜字如金,“好。”


    莫莫嘴角弯了弯,从兜里拿出两颗糖,“姐姐请诺厄吃糖好不好?”


    这是她惯常哄小孩的套路,没有小孩能抵抗糖的诱惑,尤其是家里那小姑娘。


    想到这,莫莫面上的神情愈发温和。


    诺厄接过糖果,轻声道:“谢谢。”


    “不客气。”


    莫莫站起身,扯了把椅子坐在诺厄对面。


    她拿出录音笔,看了陈惜一眼。


    陈惜犹疑地瞥了眼诺厄,随即点点头。


    莫莫打开录音笔,“诺厄,你看到过爸爸打妈妈,对吗?”


    诺厄的眉头皱得紧紧的,小手握成拳,愤然地点头。


    莫莫抿着嘴角,“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我不记得了。”


    陈惜一脸诧异,“怎么会呢?上周放假回来的时候啊,就上个周末。”


    “不是。”诺厄抿着唇,嘴角绷成一条直线,面色严肃。


    莫莫讶异地挑眉。


    陈惜在一旁急得恨不得帮诺厄说。


    莫莫抬手,示意她别说话。


    “那在诺厄的记忆里,爸爸打过妈妈多少次呢?”


    “不记得了。”


    “两次!”这次陈惜抢答了,“上周末他回来一次,走的时候一次。”


    诺厄依旧紧闭着嘴。


    莫莫深呼吸,直起腰,“陈惜。”


    陈惜被突然喊了全名,不知所措地望向莫莫。


    “你先去卧室里待一会儿好吗?”莫莫指着卧室的门,“我在问诺厄。”


    陈惜也意识到自己打扰了莫莫的进度,歉疚地起身,“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莫莫劝慰地笑了笑,“先进去吧,把门关上。”


    “好。”陈惜迟疑地往卧室走去,担忧地不停回眸。


    终于只剩下莫莫和诺厄。


    莫莫视线落在紧绷着身子的诺厄身上,“诺厄刚刚说不记得了,是完全不记得有这些事情吗?”


    “不是。”


    “那为什么会说不记得呢?”


    “次数太多了。”诺厄小小的指尖按在手心的糖果上,“多到我数不清。”


    莫莫眼眸一颤,这和陈惜刚刚说得完全不一样。


    她的视线落在诺厄的腿上,一个大胆的猜测冒了出来。


    “爸爸是不是也打过你?”


    “数不清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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