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退一步的动作，以前林甘棠以为他是绅士，发乎情，止于礼。


    现在的她知道，这才是他心底最真实的反应——她并没有让他动心。


    “但凡你对我有一丝丝感情，这个吻你就不会躲开。”林甘棠说。


    “你问我究竟想要什么？”林甘棠清冷的眼眸直视着他：“曾经林甘棠想要的是你的爱，如今发现你并不爱我，我当然会离开你。”


    顾祉川看到她瞳孔里映着他的影子，还像以前一样，但她的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疏离，找不到往日的炽热。


    顾祉川生意场上巧舌如簧，这会竟难住了：“我……”


    林甘棠等着他说。


    顾祉川张了张嘴，最后，烦躁地扯了扯领带。


    “看吧，你自己都说不出口。”林甘棠早就猜到：“既然如此，放手吧。如果你顾忌的是林顾两家的生意，你放心，我会同我爸说清楚。”


    顾祉川沉默。


    林甘棠以为他担心她的话在林父面前不起作用，便说：“我是林明卓的女儿，做父亲的拗不过做子女的，就像当初不管家里怎么反对，我依旧让他答应让我嫁给你，不是吗？”


    拿家人的爱，反过来威胁他们，卑劣又诛心。


    但是林甘棠知道这样说能让顾祉川放心。


    “分不分？我在这里等你答案，免得回头你又反悔，没意思。”林甘棠腻烦。


    夏天的夜风，夹着阵阵暑热。


    让人也跟着心烦气躁。


    林甘棠不喜欢藕断丝连。


    “我还有个问题。”顾祉川沉默良久，终于开口：“你和温晏清什么关系。”


    林甘棠觉得可笑：“在你眼里，我是一个水性杨花的人？”


    顾祉川打量她。


    第一次认认真真地看她。


    挽起的黑发，如月的眉，挺秀的鼻，身姿纤弱，如霜如雪。


    印象中的她不比旁人惊艳。


    直到发现她的眼睛染上淡淡的冷漠，澄透得像秋日里的流水，清寒得像晨间凝聚的雨露。


    竟比他见过的所有女人都好看。


    顾祉川嗤笑：“如你所愿。”


    顾祉川离开了。


    林甘棠也回到医院。


    各走各路。


    昏暗角落里的温晏清露出身形，目光追逐着林甘棠。


    林甘棠回到病房，拿出手机时才发现里面一条未读短信。


    温晏清：明天我要出差了，六点的飞机，


    林甘棠打开看完，想了想，还是回复了一条：“好。”


    叶秋秋难得过来c市，林父叫林甘棠陪她四处转转，嫌她在病房里碍手碍脚的，这两天白天除了护工，江桐童也过来帮忙照顾。


    这天，林甘棠被叶秋秋抓去逛街，林召南从公司过来。


    上班时间，林父看到林召南跑来，挺奇怪的：“公司出了什么事？”


    林召南摇头：“关于甘棠的，我查到一些事情。”


    “林甘棠又搞出幺蛾子了？”林父光想想就头疼。


    “不是，是上回甘棠说的，那个叫冯漾漾的女人。”林召南把资料递给林父。


    江桐童听闻，好奇地凑过来。


    “安业路嘉林景苑的确有这个人，去查的人说，冯漾漾是半年前搬进去的。”林召南说：“但买下这套房子的人，是顾祉川，顾祉川时常会过去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