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爱她？


    有人守护她？


    有人宠着她？”


    慕容辰每咬着牙说一句，便向慕容光逼近一步。


    直到走到他身前，才缓缓蹲下。


    拎起他的衣领，冷森森地望着他的眼睛。


    “你说的这个人，是你自己吗？”


    慕容光原本与他对视的双眸，一下子闪躲开了。


    “说啊，是不是你！”


    慕容辰用力摇晃着慕容光疯狂咆哮道。


    慕容光注视着虚无之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才鼓足勇气抬起头，直视着亲哥哥的双眼。


    “二哥，等你出完了气，就......就让我带她走吧。


    我保证会把她带到一个你永远都看不见的地方去。


    她再也不是楚国公主，再也不会搅动朝堂，再也无法对抗大燕南北一统的国策。


    就让她......在你的世界里消失吧。


    哪怕是想报复，痛一时也就罢了。


    你又何必......非要让她痛一辈子？”


    “我就是要让他痛一辈子！


    就是要让她每一天、每一时、每一刻都痛！


    这是她欠我的！”


    慕容辰歇斯底里的咆哮着。


    说完，转过头恶狠狠地看着仍旧跪在地上、被眼前兄弟相残的一幕吓傻了的暗探，高声呵斥道：“还不快把消息传出去！”


    “不！不行！不可以！”


    慕容光急忙出声阻止。


    “雪儿不可以嫁去南照，不可以！”


    暗探看了看慕容光，又看了看慕容辰，左右为难。


    他多年来一直受慕容光统领，现在又归属于慕容辰麾下。


    虽说大燕国在两位殿下同时出现时，所有人都会选择听辰王殿下的话。


    可他也不想就这么直截了当地背弃先前的主子。


    “还不快滚！”


    慕容辰冲着暗探首领怒吼了一声。


    暗探首领被他充满戾气的眼神惊住了。


    仿佛此时不听话，下一秒就要被碎尸万段似的。


    他再也不敢有片刻犹豫，慌忙答道：“是二殿下，小人遵命！”


    说完，便嗖地一声没了踪影。


    “啊！”


    慕容光知道山长路远，消息一经传出便覆水难收。


    他在瓢泼大雨中痛苦地叫了一声。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雪儿！”


    慕容辰的嘴角泛起又恨又邪气的笑容。


    “你该问的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为什么这样对你，你难道自己不知道吗？


    想想你是怎样对她的！


    你知不知道被男人强迫，对楚国女子来说是多么大的伤害？”


    “是！是我酒后乱性、失了心智！”


    慕容辰拽着慕容光的上衣襟将它拎了起来，任雨水浇灌在他俊秀刚毅的脸上。


    “可那又怎么样！


    之后都是她自愿的！


    是她主动从身后抱我，是她主动要我留宿，是她心甘情愿叫我辰哥哥的！


    你满意了！”


    满意了？


    慕容光惨淡而又自嘲地笑了。


    自己据理力争，难道想听到的，就是这样的话吗？


    自己对映雪公主情根深种，二哥竟一点都看不出来吗？


    难道二哥真的不知道，他每一次把雪儿拖到卧房里亲热，自己的心有多痛吗？


    北燕两大亲王，权谋公子慕容光、司战之王慕容辰。


    就这样，在冰凉的雨水里，一直对峙下去。


    要多难堪有多难堪。


    要多狼狈有多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