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你们坚持的理由！”


    莫德里安望着此刻稍显宽阔的洞窟内，生存着数十位老弱病残的雪人，大多数是幼年雪人。


    而微弱光源则是来自洞窟顶端嵌入的十余颗亮白色的荧光石。


    此时，这些幸存的雪人们，不论是幼年雪人，亦或是半边身子埋入黄土的老年雪人都在对着入侵者发出阵阵低吼声，丑陋狰狞的脸庞满是仇恨和杀意。


    见此情况，波比上前一步，站在莫德里安的身前，矮小的身材爆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辉。


    莫德里安注视着约德尔人那微微翘动着灰白色双马尾，无奈苦笑，他总不能拒绝掉波比的好意。


    这次进入古怪洞窟内的人数不多，只有9位崔法利军团士兵，以及德莱厄斯、赛恩、波比他（她）们三个。


    其他的战争石匠和诺克萨斯血色骑兵则在沃斯曼的带领下，留守在洞窟的外面，以防有突发情况。


    这也是波比做出如此动作的原因所在，她的责任就是保护莫德里安的安全。


    莫德里安没有在意那些雪人们的动作，看着宽阔通道内粗糙的痕迹，能明显感觉出是人工开凿出来的。


    “智慧生物吗？还是说诞生出雪人文明？”莫德里安想起之前雪人们发出的奇异嚎叫声，似乎有些像是某种语言。


    不愧是多元化的卡拉迪莫斯大陆，除却人类外，其他种族的文明不遑多让，比如埃达拉斯城遇到的蜥蜴人，里沃丁铁匠铺的矮人，现在，连这些野兽怪物都可能诞生出文明的火种。


    散去思绪，莫德里安重新关注着洞窟内的雪人们，褐色双眸内闪过莫名的光芒。


    “抱歉！”


    无关乎文明，无关乎种族，无关乎领地，只关乎曾经的仇恨，曾经伦沃尔山脉内的追击袭杀。


    诺克萨斯的英魂可还在天空注视着我！


    莫德里安低首叹息，冲着德莱厄斯微微示意，随后带着脸色纠结的波比移步离开这片洞窟，退后到进来的位置。


    作为德玛西亚帝国的英雄，波比不像诺克萨斯英雄那般充满冷酷和无情，即使经历过诸多争斗和厮杀，她的内心依然存有一丝善良，对敌人，对自己，对她所追寻的道路。


    不过一会儿，莫德里安的耳畔响起雪人的阵阵嚎叫声，包含着仇恨和恐惧，他轻轻地揉着波比那灰白色的头发，以示安慰。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在莫德里安选择对抗杰弗里家族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不能回头，他远远没有跳出这场漩涡的力量，只能继续前行。


    “莫德里安大人，已经清除完毕！”德莱厄斯面容如常地说道，漆黑瞳孔内没有一丝波澜涟漪。


    闻着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莫德里安和波比回到宽阔的洞窟内，老弱病残的雪人们早已被屠戮殆尽，尸体骨骸堆放在角落，鲜艳的血液染红地面。


    崔法利军团士兵正在处理着重甲上的血迹，黑色面甲遮掩的双眸冷漠无情。


    灭族绝后，对于这群诺克萨斯帝国最精锐的士兵而言早已经历过很多次，尤其是诺克萨斯帝国面临着来自各方的威胁时，就是依靠如此杀戮，支撑过艰难时期。


    没有多言，崔法利军团士兵修整完毕后，继续竖起坚盾，行走在最前方，莫德里安跟随其后。


    雪人洞窟很深，特质火把的明亮火光在漆黑环境下愈发黯淡，正在莫德里安决定是否继续深入的时候，遇到了岔路口。


    “真的有额外的收获？”


    莫德里安站在岔路口前，皱眉望着迥异不同的三个通道，可以较为明显的看出，通道的高度变高不少，而且切口平滑，人工痕迹平整。


    选择很简单，反正三个通道都要进入，莫德里安示意队伍先进入最左边的通道，并且在坚硬的石壁上留下印记。


    缓缓地前进四五分钟后，通道内的空气已经不怎么流通，与此同时，一股尸体腐败的臭味席卷而来。


    不过幸运的是，莫德里安再一次看见黯淡的光源。


    “灭火！”莫德里安示意队伍的所有人把火把灭掉，前世的经验告诉他，在空气不怎么流通的通道内，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举着燃烧的火把。


    转过弯道，出现在莫德里安面前的是一大片铺满洞窟的野兽尸体，甚至里面偶尔夹杂着一些人类的骨骸。


    腐朽的武器和破烂的衣甲昭示着这片洞窟存在的长久时间，而通道转弯处的鲜血肉食，也告知了莫德里安，这里是雪人们贮存食物的地方。


    可惜，失望大于期望。


    挑拣着脚下由崔法利军团士兵收集的物品，莫德里安摇了摇头，没有一件能够得到系统分解的提示声。


    再加上这条通道也走到尽头，莫德里安带领着队伍原路返回，之后选择中间的通道进入。


    相比较贮存食物的通道，中间通道明显要干净很多，空气流通顺畅，也没有腐臭的味道。


    探索的路程很快，不过七八百米，就进入一个巨大的洞窟内，高度约有十几米，宽度能有四五百米，洞窟顶端嵌入大量的荧光石，宛如星辰般为这里带来足够的光源亮度。


    莫德里安打量着这片巨大的洞窟，能从四周的石壁上看到不少壁画，似乎是经由石刻和颜料组成。


    挥手示意赛恩和崔法利军团士兵进去搜寻，而他自己则去石壁下方观看这些雕刻出的壁画。


    仔细观摩，莫德里安发现这些壁画似乎因为岁月原因，有些部分的刻痕都已经风化模糊，但还是可以大概看个究竟。


    右侧的第一幅壁画描绘出一片山脉和森林，高耸的山峰，苍白的雪地，银装素裹的森林。


    依据记忆，很像是伦沃尔山脉的大概画面，只是不存在阴影森林。


    “难道那片阴影区域是后面出现的吗？或者说它就是伦沃尔山脉成为生命禁区的原因所在？”莫德里安暗自想到。


    第二幅壁画雕刻出大量的雪人们出现在伦沃尔山脉内，它们生活在森林、生活在山峰，几乎占据了伦沃尔山脉靠近外侧的区域。


    文明的火种在悄悄燃烧，甚至已经诞生出语言，因为壁画下面偶尔会有一些古怪的文字，像是在为壁画做解释。


    接下来的壁画也如莫德里安所想，雪人种族诞生出较为野蛮的文明，它们拥有自己的雪人语，可以掌握火焰，能打造自己的石质武器，也有了类似首领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