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里不仅有忙碌的工人，还有捡拾垃圾的老人，以及同样是过来看房的职工家属。
王婶子看到程景渊和乔月的时候也很意外，不过很回过神来，拉着她的男人王国良过来打招乎。
“程工来看房啊？”
程景渊记忆力很好，不过记人却不怎么在行。
比如马小静，乔月最好的朋友，休息的时候几乎形影不离，程景渊还是记不住她的名字。
每次提起马小静，都那谁那谁的。
乔月看程景渊表情淡淡的看着王婶子，料想他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连忙帮着回话。
“今天周末，没事随便看看，婶子这是……”
王婶子一拍巴掌，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这次分家属楼，我们家老王也在名单里，这不也是听到信儿后就过来看看，你看看，这楼房盖得多气派啊，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住这么好的房子，对了，弄不好咱们以后还是邻居了呢。”
乔月客套的点了点头，“都在一个小区住着，大家都是邻居。”
说完就想走，王婶子像是听不出话里的客套，又继续道。
“程工你们到时候会要个一楼吧？你看这一楼多好，接地气还有个院子，这院子也不小，还能种个花种个菜的，到时候程工你们要是忙不过来不会种什么的，婶子我就帮你种，你可别跟我客气。”
“家属楼都是由院里统一分配的，分不分一楼不是我说了算，也不是我能要的。”
程景渊淡淡的回了她一句，直接牵起了乔月的手。
等两个人离开，王国良皱着眉道，“我说不来不来，你非得过来看看，能看出个什么来？回家了。”
“怎么就不能来看看，名单都出来了，以后这里就有咱们的家，我提前来看看有什么错？你没看到程工还来看呢吗？”
王婶子还伸着脖子看着两个人的背影。
“程工过来看自然有他过来的道理，刚才你跟程工说的那是什么话？你这是嫌我在院里呆得太安分不会得罪人？”
王婶子收回目光，“我说什么话了？有说错吗？这不明摆着的吗，程工为什么这会儿就过来看房，你以为真跟你我似的闲的啊，肯定是在选房子了，别人分房没得选，分给哪儿就哪儿，程工能一样？他在研究院的地位，想要哪儿的房子不能要？看着吧，到时候他们一准要一楼，我不过先跟他们说下，他们种不了的院子我来帮他们种，别到时候被人抢了去，你我是不指望着能分到一楼了，这么好的地方，你就是做了八辈子好事也沾不着边，也只能去帮别人种自己到时候吃个顺手，程工和乔月那俩谁像种地的？到时候拿到一楼院子肯定给别人种，我这还不都是为咱们家着想。”
王婶子说着又往两个人离去的地方看了看。
“哎，你说咱们要不要跟上去看看，你看院里盖了这么多楼房，肯定有好有坏，咱们不知道哪里好哪里坏，程工肯定知道，他看上的肯定是最好的……哎，孩子爹，你去哪儿啊？”
………………
今天是周末，五中的办公室里却显得热火朝天。
田校长拿着茶缸子，一边撇着茶叶子一边满意的看着这些老师们判卷子，满心的安慰。
他们五中的效率真是越来越高了。
孩子们月考刚考完，今天老师们就加班加点的判卷子。
特别是高三的老师们，其他年级的卷子老师是可以带回家去判的，高三的却被一班班主任孙红梅要求必须在学校办公室公开判。
原以为她这样的要求其他老师会有看法，没想到这些老师看起来毫无怨言。
田校长来到了一个中年男老师身后，伸着脑袋看了一眼。
“李老师在判数学卷子啊，怎么样？孩子们考得如何啊？”
李老师是五中的老教师了，教一班和二班的数学。
闻言抬起头来，推了推鼻梁上厚重的眼镜。
“因为这是下学期的第一次月考，我们几个老师曾经商量过卷面难度的问题，孙红梅老师觉得高考前的这段时间尤其重要，难度要适当增加，我们也觉得她说的有道理，眼下增加难度，哪怕同学们考不好，有了这种意识，查漏补缺，也是一种拔高的办法，所以这次数学题的难度是比往常大了一些，同学们的成绩也有些差强人意。”
上午他们先判的主科，从早晨到现在，已经听到好几个老师提学生的成绩不好看了。
作为高三数学的任课老师，李老师都被这声音影响到怀疑人生了。
如果这些卷子不是自己出的，也确实知道有些难度，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不会教学，教不好学生，以至于每个学生都得那么一点儿分。
也有点儿后悔听孙红梅的话，增加了试卷的难度，出了好几道出圈的大题。
可再怎么样，这样的话也不能跟校长说。
田校长点了点头，“确实有道理，高考是人生中的转折点，我们平时对他们要求严格一些，到时候他们考的就轻松一些，眼下的成绩差强人意不碍事，卷子发下去，好好给学生们讲讲，也开阔了他们的知识点。”
“这有一个考得不错的。”
俩人正说这话，旁边一个年轻的男老师突然喊了一嗓子，声音听上去也有些激动。
“判了半天，终于看到一个答满卷子的了，要不然我都怀疑我呆的是不是五中了。”
大概每个人都在这样的自我怀疑，听到男老师这一嗓子，好几个老师都放下手里的笔凑了过去。
“答满了？我看看，后边大题也答了？”
“考了多少分？快看看，答满了也不一定全对。”
“把答案给我，我给你念，赶紧弄个高分出来洗洗眼睛，我判了好几个个位数了。”
这次考试牵扯到了学生和老师的前途，分外的严格。
所有卷子收上来后都做了封线，成绩出来之前，是看不到班级和学生姓名的。
两个老师，一个老师念答案，一个老师判，速度很快。
而其他老师也渐渐睁大了眼睛。
填空错两个，选择全对，计算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