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海看着妻子那两眼放光的模样，越来越觉得妻子不可理喻。
“程工的项目组谁不想进，那是说能进就能进的吗？你一个妇道人家甭整天钻研这些事情了，程工的项目组进什么样的人，院里的家属楼怎么分配，那都是有安排的，我还是那句话，老老实实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儿。”
看着丈夫要发火，王婶子只好闭上了嘴，心里却还盘算着。
乔月那边是行不通了，那小丫头片子看着挺老实，实际上鬼心眼一大堆。
就算不是陆坤，给她找上一门合适的亲事，指望她帮自家男人说句话，那还不一定会不会帮忙呢。
倒是程景渊，年岁也不小了，至今还是一个人。
不如从他那边下手来的直接。
“说起来大凤年岁可真不小了，这次过节回去，我看小妮子长得越来越漂亮了，你娘还说让我帮忙寻摸着，看看云城这边有没有合适的，那小妮子眼光高。”
说起自家妹子，王大海点了点头。
“嗯，娘说让你给寻摸着你就给寻摸着，有合适的最好，没合适的也不用强求，大凤就是上两年高中也把心上大了，高了不成低了不就。”
“大凤长得漂亮又是高中生，当然想找个好点儿的，你放心，都说长嫂如母，娘把这事儿托给我，我肯定上心，帮忙好好找找。”
………………
正月十五这天，毛衣终于织好了。
乔月把两只袖子装好，已经下午四点了。
再过一会儿程景渊就要回来了，想想家里还没有买元宵，乔月拿了钱出了门。
后天她就要去学校报到了，正好还差一些学习用品，也一起买了。
先去百货商店买了所需要的几样学习用品，准备去副食店买元宵时，却发现街边也有卖元宵的。
不得不说，身为地地道道的北方人乔月，其实也有几年没吃到手摇的元宵了。
小时候还有些印象，每年正月初十开始，大街小巷还有一些手摇元宵的摊位。
后来随着城管叔叔的严防死守，就算正月十五，都看不到卖元宵的摊位了。
偶尔遇到个老阿姨推着三轮带着笸箩卖成品元宵，馅的品种也是有限的那两样：五仁、豆沙。
那个时候，超市的各种速食汤元一度占据了北方的市场。
直到最近几年，人们生活水平进一步提升，手工元宵又重新回到了市场。
不过不得不提，小时候四块钱一斤的手工元宵，一度涨价到了十几二十几块，某品牌的价格更是让她感觉吃的不是元宵，全是金钱的味道。
这下好了，乔月看着摊位上各种的馅料，现场手工摇制，三元一斤，眯着两只大眼睛，好像捡了钱一般。
“豆沙的，山楂的，还有那个果仁的，还有这个，这个，都要一点儿。”
乔月一下子点了好几种味道，每样来几个。
卖货的大娘也不嫌麻烦，她要哪个就给拿哪个，要几个都不嫌少。
称好份量递过来时还笑呵呵的对乔月道，“小姑娘长得可真俊，说话声音也好听，你在大娘这摊位上站这么一会儿，都给大娘带来了不少客人，这人啊，长得俊就是好。”
乔月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直白的夸奖，看了一眼四周，果然有几个人还在看她们这边。
她倒不觉得是自己长得多俊真能吸引客流量，只觉得是大娘的声音太大了，引来了人们的好奇。
一时间小脸也有些发热，低头扯了扯脖子上的围巾。
“谢谢大娘。”
交了钱道了谢，连忙拿着元宵低头离开。
直到家门口，脸上的热度才消了几分。
院门大开，不用问也知道程景渊回来了。
这几天研究院的职工陆续回来，就算研究院有点儿事，也不至于元宵节加班。
“程景渊，你看我买了元宵了，好几种……”
乔月一边推门一边说道，后边的话没说完，就愣在了那里。
房间里，程景渊站在镜子前，身上正穿着她下午刚刚织好的那件毛衣。
听到女孩儿的声音，程景渊转过身，两只手臂自然的分开，展现出完美的身姿。
唇角微微勾起，眉眼间全是温柔的笑意。
“很合身，我很喜欢你送我的新年礼物，谢谢！”
虽然晚了几天，只要还没出正月十五，就还算在新年里。
程景渊心里像灌了蜜水似的。
这几天他不是不知道小姑娘还在织毛衣，只不过躲着他织。
他知道小姑娘家脸皮薄，二嫂那张嘴，之前指不定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一度让小姑娘都不好意思承认毛衣是给他织的了。
不过没关系，他能理解。
就算小姑娘不承认，他也知道这毛衣是给他织的，他承她的情。
乔月的脸都绿了，指着明显短了一截的袖子，提醒道，“也不是很合身，袖子短，程景渊，我想你真的误会了，这毛衣真是给我自己织的。”
怪她自己，织好的毛衣怎么就随手放在椅子上了呢？
程景渊不在意的上前接过了女孩儿手里的东西，体贴的笑了笑，“袖子短些没关系，我大部分时间在实验室工作，袖子长了不方便，这样正好。”
不要以为他不知道，小姑娘一定是担心被二嫂她们说闲话，才故意织短了袖子说是给她自己织的。
袖子是后织的可以缩短，可毛衣身子是之前就织好的，这个骗不了人的吧。
明明长短肥瘦都是按照他的身材来的，小姑娘那么瘦弱，怎么可能穿得了这么肥的毛衣？
乔月如果此时知道程景渊的想法，一定后悔为什么自己非要给自己织件韩版宽松的毛衣。
乔月还想说什么，程景渊又开口，“昨天王浩回云城了，我已经让他跟五金公司那边打好招呼，明天就去提自行车，就当是送你的新年礼物，你送了我毛衣，怎么着我也得还礼才对。”
乔月：“……”
好吧，把她的话全堵死了。
不甘心的看了一眼男人身上的毛衣，原本宽松版到男人身上成了合身版，还真是……挺合适的。
只是那袖子确实短了两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