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寇的船头直接被撞断，整艘船裂开一道大口子，海水咕咕地往里灌，数十米长的木船肉眼可见的下沉。
许青所在的舰船实在太大了，长近150丈，宽40余丈，吃水7米，外有铁皮包裹，宛若移动堡垒。
相比之下，倭船简直就是个小玩具。
许青一直瞭望远处，所以才没注意到从侧边赶来的小船。
海上起了大雾，倭寇们也不知道大明的真实实力，不然打死他们也不敢追来。
“扑腾腾！”
数百倭寇打着哆嗦在海水里挣扎，仰着脸哇哇大叫。
许青看着于心不忍，便让人用铅弹、手榴弹招待。
“砰砰…轰轰…哗啦啦……”
暗红色的海水被炸起后，又重新落入海中，倭寇们再也不扑腾了。
与此同时，周围也响起了火铳声、手榴弹声。
视线受阻，许青无法全盘指挥，只好让各艘舰船上的千户们各自为战。
战斗进行小半时辰便结束了，大雾还在越来越浓，许青不敢轻易指挥，万一自己人撞到自己人那乐子就大了。
好在之前在皇家学院时，千户们都学过海上遇到大雾天如何应对，战斗过后全都抛锚停船，倒也没有发生撞船的情况。
……
翌日，中午。
大雾缓缓散去，各艘船上的将领登船汇报伤亡。
这一战，明军伤亡只有300余人，对方却死了近5000，除了火器之外，舰船庞大也起到了关键性作用。
在能见度只有二三十米的情况下，等到倭寇们发现看到大明舰船时，已经来不及刹车了，很多倭国连大明的船都没登上，就成了落汤鸡，而后饮恨西北。
“王爷，是否去下一个倭寇地点？”朱十六问。
“先让兄弟们歇歇，对了，留三艘中型舰船在南边，其余的都航行到北面去。”许青嘿嘿笑道，“南边还有大量倭寇呢，不用咱们去，他们自动会来。”
“王爷，你咋这么肯定啊？”朱十六挠了挠头，“虽说起了大雾，对方没看到咱们的实力，但他们死伤惨重，未必有胆量来。”
许青笑道，“这个民族睚眦必报，吃了这么大的亏，又不知我们真正实力，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走，咱们先上岛抄了他们的家。”
海岛不大不小，有1平方公里左右，外面杂草丛生，内里却另有一番天地。
许青一行人顺着往岛中央走，很快发现了的倭寇的巢穴。
——
山洞里妙龄女子近两千人，大多衣不蔽体，场面秽乱不堪，看到许青等人全都瑟缩着依偎在一起。
许青眉头紧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可一时间也说不上来。
朱十六奇怪道，“王爷，这不正常啊，按理说，倭寇和山匪本质上是相同的，看岛上模样，分明是经营许久，可怎么连一个老幼都没有？”
被他这么一说，许青这才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是啊！怎么连一个老幼都不见，他们又不是军队……等等，军队？
许青露出恍然之色，继而暴怒。
这些所谓的倭寇，十有八九是倭国大名冒充的，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跟大明（元廷）为敌，于是就用这种方式来劫掠去倭国贸易的商船，即便出了事也能甩锅。
真他娘的阴啊！
许青深吸一口气，道：“去盘问一下这些女子有无大明百姓，而后……”
顿了顿，许青问道，“十六，依律这些女子应当如何处置？”
朱十六嘿嘿道：“只要不是大明百姓，那她们就是战奴，自然是送进教坊司……呃，好像教坊司不收倭人，那就卖青楼吧！”
“啊？”许青挠了挠头，“大明律是怎么规定的吗？”
“差不多。”
许青又望了那些女子一眼，淡淡道：“那就依律办吧，将她们押送到帅船上，吩咐下去，谁要敢胡来，本王阉了他。”
“是！”
朱十六答应一声，出山洞招呼人进来将这些女子往帅船上押送。
许青叹了口气，带着亲兵往山洞深处走去。
珍珠、珊瑚、金银、丝绸、粮食……乱七八糟的堆积在一起，像一座奢侈的‘垃圾场’。
“呼~都是大明的东西啊！”
许青轻哼一声，朝亲兵吩咐道，“让神机营的兄弟过来搬。”
“是，王爷！”
……
许青又带人逛了其他几座小山洞，里面财物更是惊人，期间还捕获了十几个看守财物的倭人。
不过这些人都听不懂汉话，对牛弹了一会儿琴，许青耐性磨光，直接让人给毙了。
回到帅船上，许青暗暗思索如何应对。
如今看，倭寇有倭国大名支持，亦或就是大名！
许青想直接打，但又顾忌重重。
倭国虽然不大，但十几万的青壮兵力还是有的，更关键的是，现在倭国已向大明称臣，若没有证据，大明还真不好对其下手。
对自己的藩属国出兵，政治影响很大，要是师出无名，那就陷大明于不义了。
一旦开了这个先例，恐怕日后再无外邦向大明称臣了，别说文官集团，就是朱元璋也会不喜。
正思索间，朱十六匆匆赶来。
“王爷，盘问的差不多了，那些女子中有九成是倭国人，大明百姓有37人，此外高…朝鲜有52人。”
许青听闻真有大明百姓，一股火直冲天灵盖，接连深吸两口气，才平复下来。
“将她们区分开来带回大明，让皇上定夺，还有，告诉皇上倭寇就是倭国大名假扮的。”顿了顿，“这件事你亲自去办，快去快回，本王在这里等你的消息。”
“是。”朱十六拱了拱手，好奇道，“王爷，那些倭寇真是大名？”
“八九不离十，快去吧！”
朱十六点点头，招呼士兵将那些女子转移到了一艘中型战舰之上。
……
许青靠在船舱中的椅子上，手指一下下地敲着茶桌，暗道：
“沈万三常年与倭国贸易，来去自如，知不知道这些事呢，还是说，他本身也是参与者？”
抓了抓头发，许青理不出一点头绪。
“王爷，您要是乏了，就先歇歇吧！”小桂子递上杯茶，喜滋滋道，“昨儿杀了那么多倭寇，今儿又收获了这么多钱粮，已经是了不得的大功了。”
许青被他给逗笑了，“公公倒是好心态。”
“嘿嘿……”小桂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奴婢这回算是涨了见识，咱大明水师真是厉害啊！那大炮，它是真响啊……”
“噗…！”
许青忍俊不禁，刚想逗他两句，神机营先锋急急进来禀报：
“王爷，您真是料事如神，倭寇还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