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钱老醉心于此，激动难掩。
他这一吼，引来了异族的注意，骂了一句什么，钱老语速飞快道，“先不跟你说了，我要去杀人了。”
“唉，你可不能跟我藏私。”
吃瓜群众也是修士，一个个耳聪目明……皇浦山身边，有个年轻人围上来。
年轻人不敢大声，小心翼翼道，“皇浦老爷子，这殿主到底是什么人，电话那边又是什么人，我怎么听见了‘真神被秒’的画外音？”
没错，电话挂断之前，正有一句这样的声音藏在钱老的声音之后。
年轻人难以想象，一个老头拿着电话‘你可不能跟我藏私’，然后随手秒了真神。
“呼。”皇浦山也无法想象，但，他脸上写满了骄傲。
“懂个屁。”
皇浦山根据传说、臆想，骄傲吹嘘道，“我大夏先辈移山填海，与天斗，何等神威，若不是传承断绝，天禁成仙……”
“唉，方才殿主说，找到了修炼正统？”
楚天听到疑问声，没藏私，“没错，或许还有残缺，但一定是超越现在的理念的。”
“等杀退了万族，谈判成功，我会抽时间，捋一个修炼提纲。”
“再一个……”
正说着，一只手拉住了楚天。
世俗女人，美的冒泡。
她是爬过来的，像拜佛一样，胆怯又期盼，“那个，神仙？”
“啊。”
“我儿子今年考大学，你，你能保佑……”
哎呦我去！烦躁声，着急声响了一片，带厨师帽的男人，拎着马勺走上来，“命都快没了，还考什么大学。”
噗通。
厨师要跪下。
楚天倏然回神，赶紧站起来，扶起厨师，“别乱来，我不是什么神仙。”
“对了对了。”
咔。
楚天双手合十，从世俗凡人，深鞠躬，“抱歉，你们救了我，我却疏忽了你们，实在抱歉。”
抱歉，是真。
王族生死、门阀忠诚，搁在了第一位。
但在楚天心里，方才，世俗之人用生命拼杀的样子，是他一辈子揭不掉，也忘不了的伤疤。
“真错了。”
楚天一边走，一边连续鞠躬。
他快，没给大伙说话的机会，就踏入了山谷……深坑之中，万族尸体焚为灰烬，大夏英魂还在。
“皇浦山。”对王族，楚天就没那么客气了。
他喊一声，指着山谷命令道，“分头行动，挖坑，找石头，我要为大夏亡魂，亲自篆刻碑文。”
这时，山谷之中，一只抬了起来。m.23sk.
楚天见状，心头一颤，风一般奔过去，“郎中，医者！木系修士！”
吼着，楚天蹲下来，抱住了残喘的年轻厨师，“你怎么样？”
嘴上关切着，楚天的灵气飞速扫过厨师全身。
厨师，笑了。
他声音很虚弱，断续道，“我……你们是在为大夏而战么。”
“是。”
呵，厨师笑了也哭了，
他眼角挂着泪痕，反握住了楚天的手，“我，我也算么。”
“算。”不知怎滴，楚天莫名想哭。
这时，厨师拿出一手机，递向楚天，“能，能告诉我妈一声么，就说，就说我也不是那么窝囊。”
啪。
手机被夺走了。
方家女人蹲下来，手搁在厨师肚皮上，一抠一拽，“自己回去跟妈妈说吧，就断了两根肋骨。”
“还有，你一点也不窝囊。”
女人感性，不知是触动了什么。
她回头，身上古典气息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冷厉逼人，“真正窝囊的，是王族，是门阀，是我们这群废物！”
“倘若之前，你我有这般悍不畏死，暗魔族如何，修罗族如何，万族又如何！”
“耻辱！”
“称之为大夏门户，享受着大夏最珍稀的资源。”
“可我们，只一个月就溃不成军，你我这类，所谓大夏至强者，竟沦为阶下囚！”
“还有人投诚。”
“闻人盛鸿，是唯一么？”
“我想，等大战结束之后，各家族应该严惩一些后辈，杀掉一些家贼吧？”
这一番话，骂的众门阀无地自容，也说出了楚天的心生。
“先救人。”楚天淡淡三个字，打断了方家女人的激动。
他没看向王族成员，而是看方家女人，淡声道，“知耻而后勇，也算有良知，希望它不仅仅是口头上的宣泄。”
“说到这儿，我也说一句不客气的话。”
“大夏王族、门阀若是尽不到相应的义务，担不起该承担的责任，消失也罢。”
皇浦山面红耳赤，想解释却无颜解释。
他回头，自嘲的口吻问众人，“还愣着干什么，不敢为国捐躯，也不敢挖坑挖石头么？”
耻与斗志并存。
这些人心里，都有了难以释怀的执念。
大夏民间，各个修士派系，也算达成了一次合作默契……与这股力量呼应的，恰是万族的团结。
当然，并非说万族多高尚。
只是万族承受了‘封禁’的苦楚，对大夏有同样的仇恨罢了。
“又死一个？”万族指挥中心，西疆边陲，贴近中州的地方，一幢曾属于闻人家族的大厦里。
万族样貌各异，却衣冠楚楚的坐在了会议室。
“看来，大夏高手的确多，除了与巅峰高手纠缠的那些，至少还有六到八个。”
“从线报分析，塞北修罗族、以及巨象山下，至少有三位真神圆满。”
“泯城，怒江，长廊等城市，应该也是至少一个真神圆满。”
“沽城9个真神高阶，至少也是三个真神圆满。”
放下分析报告，说话人站了起来。
他走到最前方，指着大屏幕上的大夏地图，目光严峻道，“大夏疆域如此之大，我们只是动其一二，就触动了20余超级高手。”
“或许，我们应该接受谈判。”
“放屁！”暗魔族一声怒吼，站了起来。
他眼神锐利阴毒，反问道，“我们损失了十几个真神高阶，你跟我说，谈判？”
“你误会了，尊敬的暗魔族族老。”说话人，无比绅士的鞠躬。
这人，倒是个条理清晰的，一本正经的安排道，“我的意思是，我们的优势是半神、真神修士。”
“如果谈判，只是双方巅峰制约，我想问，何乐而不为？”
“大夏在半神领域，如何挡我万族征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