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流逝，嬴凡看到的越多，九月心惊。
他来到来到李梦如所指挥的咸阳军区。
他快速翻动着残垣断壁，想要寻找残存生命。
可是，在这片空间之中，嬴凡只能飞行，肉身力量等同于普通人。
他就这样，用着普通人的力量，不停的扒开废墟残物。
嬴凡的十指都被划破，渗出了鲜血，但他仍不管不顾，还在用力搬动石块。
只有属于人类的残肢。
“没有！什么都没有！”
嬴凡声音沙哑，眼泪划过脸庞，看着人族生命的凋敝，他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他发泄情绪，很快，又开始新一轮搜索。
越往废墟下挖，嬴凡的心越痛。
往日相识之人。
季纵横、曹玉山、梦燕国、李梦如……
还有曾经那些的同学。
他们的尸体，被叠放在一起，血腥味冲天，久久无法挥散。
“不！不！不不！”
因为巨大的精神冲击，嬴凡变得语无伦次。
这么长时间了，除了只看到人族的尸体，这里竟然一点存在生命的迹象都没有。
“为什么！”
嬴凡跪坐在地上，双手抱头，头贴在废墟上，抱头痛哭。
他哭的很厉害，气息不匀，喘不上气来。
“凡……凡老哥。”
这时，嬴凡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钱多多！
嬴凡惊喜，连忙朝着钱多多出声的方向看去。
钱多多有气无力，被埋在一块巨石之下，脖颈处的小吞天兽也不知所踪。
嬴凡连滚带爬，冲向钱多多。
他没有多少力气了，十指被磨的露出白骨。
“狗老弟、狗老弟别怕！我来救你了……我来救你了！”
“咳咳，凡老哥，算了、还是算了吧。”钱多多咳出鲜血，轻声劝慰道。
可即便如此，嬴凡还是咬着牙，将石头用力搬开。
可接下来的一幕，更加触目惊心。
钱多多的下肢已经消失，肚子被破开一个大洞，血液已经干涸，伤口处都是焦黑的颜色。
“狗老弟，你挺住，我能救你、我能救你！”
见到这一幕，嬴凡方寸大乱，连忙调用治疗灵气，想要吊住钱多多的性命。
可嬴凡，压根没有灵气缠身！
眼见嬴凡想治疗自己无果，钱多多只是笑了笑。
“凡老哥、没事的，我没事的……”
说着，钱多多缓缓闭上了眼睛，它狗脸上的微笑，永远定在这一格。
“不！”
嬴凡满脸通红，喉咙像是被呛住，只能发出咯咯的声音。
口水从他的嘴角滴下，嬴凡痛苦到了极点，眼泪都已经哭干。
他双腿无力，跪倒在地上，爬向钱多多，伸出双手，将钱多多的尸体抱在怀中。
嬴凡的表情已经失控，脸部麻痹，肌肉紧绷。
他就这样抱着钱多多，轻轻摇晃钱多多的身体。
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能体现出嬴凡现在的痛苦。
场景瞬间变换。
嬴凡麻木地转过头，像是没有感觉到场景发生了变化。
天空黑压压的一片。
那是一群身着黑色盔甲的人形生物。
他们手持长枪，冷漠地注视着下方。
而下方，只有一人。
她白裙已被鲜血浸湿，全身没一处完好的地方。
可她仍带着微笑，看着嬴凡。
“凡，你来了。”
曹珏的目光温柔似水。
“梦珏！”
嬴凡终于动了，他想要奔向曹珏。
可他却发现，无论自己如何奔跑，近在咫尺的曹珏却犹如天壤之距，根本触摸不到。
“凡，你是人族唯一的希望了。”
说完，曹珏看向上空的千万大军，目光决绝。
她以一人之力，要匹敌千军万马！
“神族！死来！”
空气温度骤降，嬴凡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
曹珏手持早已破损不堪的瑕落枪，朝着上方冲去。
而那群身着黑色盔甲的生物，却慢慢分散，留出来一大片圆形空隙。
嬴凡浑身无力，摔倒在地上。
而他的眼睛，一直在看着曹珏。
一个巨大的建筑降临在地球。
它的底座上，发出耀眼的光芒。
一个阵法在逐渐成型，将灵气汇聚成一点，然后，瞬间打出。
曹珏没有改变冲刺的姿势，她，被白光包裹。
嬴凡双眼流泪。
不是泪水，而是血泪。
他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曹珏在白光中消解。
曹珏死了。
甚至没有一句告别。
这一切，发生的这么突然。
而嬴凡只知道，爱他的人死了，他爱的人，也死了。
“咯咯咯咯咯……”
嬴凡的喉咙里只能发出这种奇怪的声音。
这些，都是神族！
他的血液直冲脑门，险些当场炸裂。
而天空中那座建筑，却已经瞄准了嬴凡。
“这就是人族的皇？弱的可怜。”
那声音相当冷漠，甚至比那些神兵的眼神还要冷上几分。
话音刚落，嬴凡只看到一片白光，将自己裹住。
见面又发生了变化。
所有人都回来了。
嬴凡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小凡同学，你加油啊！”
曹玉山面带微笑。
“小凡，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
“凡老哥，干死他们丫的！”
“嬴凡，这不怪你。”
……
越来越多的声音聚拢在一起，灌输在嬴凡脑海之中。
“凡。”
曹珏站了出来。
“人族，以你为荣！”
说完，所有的人都如水中泡影一般，慢慢炸开，化作的虚无。
永寂于此。
“啊、啊啊啊啊！”
嬴凡张着嘴，眼球突出，心脏仿佛受到千刀万剐，但就是干不出来。
“弱！”
嬴凡想到了之前那神明说的话。
都是自己太弱了！
他捶打着地面，痛恨自己。
都是自己太弱了！
身为人族的皇，却没有保全人族，他这个人皇。
不称职！
嬴凡怒了。
都怪自己，为什么铸就不了九幽之心？为什么那么多人死去？为什么会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都怪自己太弱了！
我要变强！不知要变强！我要成为，
至强！
……
嬴凡脑海中十分混乱。
之前的那一切，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记忆。
但他们交错在一起，让嬴凡感动到了深深的恐惧与无力。
这时，嬴凡开始发生了变化。
九幽火喷涌而出，无风自动。
随后，脑海中的那一大团九幽火全部涌出，再快速压缩，冲向嬴凡的心脏。
他的心脏，吸纳着九幽火。
九幽火流淌在嬴凡心脏上，镌刻出瑰丽的纹路。
这一刻，九幽道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