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监狱里出来，慕千雪看着外面灰蓝色的天空，不觉得开心，只觉得有些闷闷的。
从慕母的反应中可以得知，那些证据确实有问题，但有问题在哪里呢？
察觉到自己被诈的慕母不愿意再说一句话，真可惜，她警觉得也太快了。
“你怎么会在这？”慕寒月没想到在监狱门口碰见慕千雪，她下意识地松开阿成的手，冷冷的盯着慕千雪看。
慕千雪偏头看她，随即看了眼她身边的男人，那男人眼底的黯淡和深情真是藏也藏不住。
或者，本来就没准备藏。
阿成确实没准备藏着掖着，毕竟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一直都知道，他喜欢的女人并不算是个好人。
慕寒月讨厌慕千雪看向阿成的眼神，也可以说，她讨厌所有接近阿成的人。
“慕千雪，我在跟你说话。”
“哦，知道。”慕千雪收回视线，淡淡地回应：“我来干什么你应该知道，不过是叙旧罢了。”
慕寒月冷笑：“你跟我妈妈有什么可叙旧的？”
“那就要问她咯，或许她自己觉得亏欠我呢？”
“可笑，她什么都不亏欠你，也不欢迎你来看，假惺惺的，你亲手把她送到监狱，还装什么？”
慕千雪撩了下头发，觉得慕寒月这人挺嚣张的。
这难道就是被父母宠爱的小公主的底气吗？
“慕寒月，你没有资格说这个，知道吗？你作孽，让她一个人背锅，有什么意思？你是多大的孝子啊。”
“那是你污蔑。”慕寒月嘴硬的厉害。
估计到死的时候，也就只剩一张嘴了。
慕千雪没心情跟她聊一些废话，走了两步却突然回头，叫住她：“慕寒月，放在她房间照片后面的东西，你知道的吧？”
慕寒月疑惑：“什么东西？”
“哦？原来你不知道，有意思。”
慕千雪并没有打算瞒着慕寒月，毕竟瞒着的话，她怎么看戏呢？
“就是一张信纸，和几个资料，上面说的是，江清月是她的女儿，是她第一个女儿。你说，假如她现在拥有了一个有权有势，能把她捞出去的女儿，还会要你这个只会让她顶罪的女儿吗？”
慕寒月眼底划过一抹深深的疑虑，表面上依旧强撑：“你胡说八道！”
慕千雪耸了耸肩：“爱信不信。”
她离开，慕寒月确实连踏进监狱的勇气都没有了，腿一软，整个人就跌到了一个坚硬的怀抱。
阿成担忧地看着怀中的女人：“你怎么了？有没有事？”
慕寒月盯着他看，很想骂他是个木头，听到那样的消息，她能没事吗？
或者说，他其实希望她能够坠入深渊？
慕寒月推开阿成，往车上走去，一路上都没有再搭理过他。
这样的状况持续到晚上，阿成已经受不了了。
他拽住她，把人按坐在腿上，眉心褶皱成川：“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在生我的气？”
慕寒月气笑了：“你看看你现在这样，你有一点当人保镖的觉悟吗？谁家的保镖像你这样？”
动不动就把她往怀里拉，床上按，他还真是不客气啊！
即便她也享受其中，但在生气的时候，这些都成为了发怒的点。
“你倒是说话啊？你到底是把我当成你的大小姐，你的金主，还是你的女人？”
阿成有苦说不出，他心中泛滥着酸楚，眼神复杂，但始终没有松开她。
慕寒月见挣脱不开他的怀抱，又得不到他的回应，气得朝着他的脖子上咬，他也低着头，任由她咬。
咬吧，发泄吧，如果这样能让你不再痛苦，那么我甘之如饴。
我的大小姐，我何止是把你当做我的女人，我是把你当做我此生最重要的人。
她就是他唯一的解药，是他走火入魔的人生中，一段已经不可能修正的道路。
他何尝不知道他这样的心态已经不正常了呢？只是他没办法，这次知错，下次还会这样做。
最后的最后，慕寒月再次被他按倒在那张床上，记录下关于他和她的故事。
只是他始终沉默，像一个卖力的老黄牛，不论她谩骂还是羞辱，他都无动于衷。
她半真半假地哭，最红假哭也成了真哭，却不只是因为他太坏，是因为她心疼她自己。
为什么那样完美的前半生里，要出现一个慕千雪，现在又出现一个江清月。
她只是想好好做她的大小姐，她只是不想变成孤儿啊。
可是她似乎忘了，慕宏飞并没有在知道她不是他亲生女儿的时候选择舍弃她，慕宏飞只是想要带回自己的亲生女儿，只是想让自己那受苦的亲生女儿也能过上好日子。
慕寒月全忘了，全不记得了，有时候人变坏，就是在选择性遗忘的过程中变坏的。
——
跟慕千雪见面，并且用那些所谓证据刺激她这件事，慕千雪毫无保留地告诉给了谢琛。
谢琛当时正撩着她的头发玩，神态轻松：“告诉就告诉吧，正好看看她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慕千雪仰头看他，一边试图从他的手中，解救自己的头发。
“可是我看她好像不知道的样子，假设她不知道的话，那这盘棋就是那个女人下的。”
谢琛手中的“玩具”被抢走，不满地捉着她的手把玩：“不过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罢了，机关算尽也没什么大的出息，只要江清月那边不在意，也就没什么用。”
“倒是你，今天的约法三章你还没有完成。”
不知怎么就从正事扯到了那种事上面。
慕千雪羞红着脸，闭上眼睛：“那你亲我吧。”
她这样反而让谢琛愣住了。
几秒后，谢琛俯身，却没有亲，而是凑近她耳边，问：“怎么回事？今天这么乖？是做了亏心事？”
慕千雪睁眼瞪他：“不是你要的？你现在就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知道吗影帝大人！”
谢琛笑了笑，勾着她的下巴微微一抬，啄吻：“嗯，大概知道的，所以还能再便宜点吗？”
她做出一副在考虑的样子：“也不是不行，只是我听说明天有一场拍卖会，会上有一个稀世珍宝，西施泪，价值上亿。”
“影帝大人，你要先用那个给我的心充值一下哦，这样我才能给你便宜。”
“你现在跟我把结婚证补了，再签个永不离婚的协议，别说西施泪，就是你想买岛也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