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来，秦锋还是算幸运的。</p>
经手此事的郑和，除了品行端正之外，重要的是与他没什么仇恨，只要他身在不怕影子斜，还是有极大可能还他清白的。</p>
秦锋能交代的都交代了后，郑和直接起身，道：“秦侍讲不用担心，秦侍讲所言不假的话，咱家会尽力还秦侍讲清白的。”</p>
有郑和这句话，好歹算是能有份底气。</p>
现在这个时候秦锋只能把希望寄托于郑和身上了，特别真诚道：“那就劳烦郑公公了，郑公公只管去查，秦某所说的那种热气球只秦某的构想不假，若要真正实现并非易事，至少短时间之内是很难办成的。”</p>
刘晨元刚进京便被发现，他的身份明显不适合在京中多待。</p>
他根本等不起，秦锋制造热气球的时间慢了，很明显不太合适。</p>
郑和在没找到确切证据的时候，当然不会随便附和，对秦锋之言，只是回道：“咱家会去查的。”</p>
之后，郑和匆匆离开。</p>
郑和从秦锋那里出来后，直奔关押刘晨元的牢房。</p>
刘晨元既敢在敌我悬殊之中继续为朱允炆卖命，那便已想到了自己的后果。</p>
不说东厂还没配备上锦衣卫的刑狱，即便是有了，怕也很难让刘晨元招供的。</p>
“你们劫持秦锋的目的何在，只是为让他给你提供热气球吗？”</p>
面对询问，刘晨元自始至终都是一言不发。</p>
“说话，问你话呢。”</p>
郑和没急，他身旁的人手下倒是着急了。</p>
刘晨元既不打算说，岂是几句语言威胁就能屈服的。</p>
瞧刘晨元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郑和旁边的都手下正欲动手，被郑和一拦了下来。</p>
刘晨元铁了些不打算说，暴力也很难解决问题。</p>
再加之刘晨元年纪也不小了，若真动了刑，他了不见得能扛得住。</p>
刘晨元若是死了，那他们的线索可就就此断了。</p>
郑和情绪上面没有丝毫变化，沉声道：“先去别的方向查。”</p>
在那庙中，除了抓到刘晨元带来的党羽外，还有不少和尚。</p>
不管是党羽还是和尚，这可都能获得不少线索的。</p>
没用多久，郑和指挥手下分批审讯，之后再一并汇总。</p>
要审讯的人不少，郑和肯定没那么多多余的功夫亲力亲为的。</p>
给手下都分了工后，郑和则去寻了曾棨几人。</p>
朝中看似严谨，其实四处漏风，稍有个八卦立即就能传的人尽皆知</p>
曾棨几人在秦锋刚被带去动工之后便已收到了消息，他们正商议该怎么帮秦锋证明清白时，郑和亲自寻到了文渊阁。</p>
见到郑和，曾棨几人神情不掩担心，当即七嘴八舌乱哄哄追问，道：“郑厂督，恩师的事情进行到哪一步了，恩师对陛下忠心耿耿，已是教导我等忠君爱国，又怎会干出勾连建文余党之事？”</p>
秦锋牵扯到这个事情，的确是很多人所不曾想到的。</p>
郑和不置可否，沉声道：“有几个问题需询问于你们，望你们如实回答，若是造假对秦锋没什么好处。”</p>
能给秦锋证明清白，那当然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p>
曾棨几人在应允之后，郑和随之拿出了秦锋演算热气去载重的公式递给了过去。</p>
这是誊抄过的，秦锋写下的那份那是关键证据，肯定是不能到处展示的。</p>
曾棨时科学一门的大师兄，在内部他们可以竞争。</p>
但在外人面前，势必是要团结，要绝对维护曾棨的权威。</p>
对郑和递来的东西，只能由曾棨去接。</p>
曾棨顺理成章接过，大致瞅了一眼，随之递给其他几人。</p>
在所有人都瞧过之后，以为眼神得到了几人的意见之后，曾棨才回道：“这个应该是热气球的公式，但要比现有的要大一些。”</p>
第一个问题与郑和所知的没有出入之后，紧接着才又问道：“秦锋与你们探讨过这方面的东西吗？”</p>
在这方面唯一能证明秦锋清白的，那只能是这热气球是否是如秦锋所说那般在短时间之内弄不出来了。</p>
郑和能亲自过来问这个问题，那说明是至关重要的。</p>
在郑和再次询问之后，曾棨不敢回答了。</p>
这万一若是没回答对的话，那她他恩师可就要丧失脱身的机会了。</p>
在郑和询问之后，曾棨反问道：“这与恩师的事儿有关？”</p>
郑和若一五一十告诉他们，还能听到真话吗。</p>
“你们知道什么只需如实回答就是了，秦锋的清白自由咱家给他去证明。”</p>
现在这种情况下，曾棨几个只能选择相信郑和了。</p>
得到其他几人的同意之后，曾棨随之回道：“关于扩大热气球的项目恩师并未与我们说过，一般恩师只要有了关乎科学方面的进展之后，均会地时间告知于我们的，连夜都不会过。”</p>
这个事情，是秦锋被刘晨元威胁之后刚刚想想的，还没来得及告诉曾棨他们几个。</p>
但正是因为此，朝着秦锋清白方向做了些倾斜。</p>
秦锋既没告诉曾棨几个增扩热气球之事，可见极有可能是突然奇想，临时用来应付刘晨元的。</p>
“秦锋可有可能单单在此事上面没告诉你们吗？”郑和再次询问。</p>
秦锋若铁定心是要支援刘晨元的，事关紧要，不告诉曾棨几个门生也是很有可能的。</p>
这次不等曾棨回答，周孟简随之，道：“不会的，恩师在科学之事上向来都是倾囊相授，绝对不会藏私的。”</p>
对秦锋，他们是无条件相信的。</p>
说实话，只凭这个理由是很能说服郑和的。</p>
好在最后，周孟简在激动的情绪当中又补充了一句，道：“飞腾实业的热气球全都是我们几个制造出来的，恩师都不曾亲自动手，若要制造热气球的话非我们几个莫属，恩师不会不告诉我们的。”</p>
这次这个理由，倒还算能够说得过去。</p>
周孟简回答之后，郑和思考片刻后，起身道：“那就到这里吧，之后再与需要问你们的，咱家再过来。”</p>
和曾棨几人分别之后，郑和又去了飞腾实业。</p>
在飞腾实业，郑和先询问了王金虎，之后又去找了秦飞。</p>
两人的回应算是作证了秦锋所说的，被刘晨元以书信威胁一事。</p>
除此之外，更重要的，还从秦锋那里找到刘晨元写给秦锋的信。</p>
在信中，刘晨元的确是在明确催促秦锋再做某一事的。</p>
有了这些证据，秦锋在很大程度之上是洗清了清白的。</p>
在调查清楚了这些事情之后，郑和先去了东厂。</p>
总得先看看东厂那里查出什么消息了，之后再归纳到一块往朱棣那里报。</p>
不能东一榔头西一棒子，一会儿一件，那岂不等着找骂吗？</p>
在组建东厂的时候，朱棣就特别授权让郑和在二十四监随便挑人。</p>
东厂将来是为朱棣办事的，那肯定是选各方面资质上乘的。</p>
因而，现在的东厂也算都是些精兵强将了。</p>
不过些许小事，他们还是能够办的明明白白的。</p>
在郑和走的这会功夫，他们多少也算审讯出了消息。</p>
刘晨元是闭口不言，一句话没说，但从刘晨元党羽和那些和尚口中倒是知道了不少重要信息的。</p>
替刘晨元办差的那些人，大部分都是刘晨元之前不久招募来的。</p>
他们之间只有雇用关心，当然不会替刘晨元打掩护。</p>
据他们所说，他们被刘晨元招来的目的是什么并无从可知，反正是一件特大之事。</p>
跟着刘晨元到了应天府之后，刘晨元之吩咐他们做过一件事情，那既是带秦锋上山，并按每天一封的标准给秦锋送信。</p>
从这点来说，倒再一次契合了秦锋的话。</p>
而至于那些和尚，他们所知道的就更少了。</p>
当然，这些和尚也有可能是在打马虎眼，并没有说实话。</p>
不过距他们所说可知，他们是在数十年前便在庙里做了和尚，每日只需吃斋念经，自产自食，并不需要香客供奉。</p>
最关键的一点，他们都是由僧录司送来的。</p>
自他们到了这庙之后，他们的度牒便被就此销毁，从此之后世间便将再无他们的身份了。</p>
按照他们所说，这明显就是官方行为。</p>
当时在位的还是洪武高皇帝，至于洪武高皇帝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这些和尚他们自己都说不清楚了。</p>
得到这种结果，郑和不放心，又去见了一趟那些和尚。</p>
那些和尚面上没有任何波澜，所回答的内容与郑和所得到的答案完全没有太大的区别。</p>
眼瞅着没有太大的突破，郑和只能先行去见了朱棣。</p>
相较于刘晨元，朱棣应该对这些和尚更感兴趣。</p>
而在文渊阁，郑和和曾棨几人问话之后，在郑和才刚离开，周孟简便道：“你们说热气球扩大之后的公式和恩师牵扯进建文余党之事有何关系？”</p>
他们知道秦锋的事情可不必别人多。</p>
对于周孟简这问题，可没人能回答得了。</p>
众人面面相觑片刻之后，曾棨道：“你们谁还记得那些公式，我们再来演算一遍，顺着恩师的思路，或许就能知道恩师搞这个事情的原因是什么了，现今这种时候怕没人感官恩师的事情，我们若再不管的话，恩师该多绝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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