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深坦然摇头，“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如果硬要说有，那就是担心他死得太快我还来不及坐上风醒国皇帝的位置。”


    直白的想让苏九九给他竖起大拇指。


    “这倒是实话！”


    顾泽深，“我听说你在获得国学院历练排行榜第一，去大内阁了。


    你此番到风醒国就是为了进大内阁吗？”


    顾泽深话里有试探。


    苏九九不能告诉他玉轴的事情，“也不是，主要是为了进入大梁山秘境找几味独有的药草。”


    顾泽深，“那，找到了吗？”


    苏九九，“算是找到了。”


    顾泽深紧张了起来，“那你还会在风醒国呆多久？”


    苏九九，“应该等治好你父皇的病，完成咱们的交易条件就走。”


    顾泽深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


    他想让苏九九留下来，理智和直觉告诉他苏九九却又不会为了他留下来。


    刚到风醒国皇帝寝宫门口，苏九九和顾泽深忽然被围住了。


    “来人啊，把顾泽深和这个反贼拿下。”


    风醒国皇后和大皇子已经派人将两人团团围住。


    苏九九一头雾水，“这是医闹？”


    顾泽深阴郁的眸子里充满沉默，也不急着解释。


    皇后率领十几个七灵阶以上的暗卫围住两人。


    “顾泽深你竟狼子野心到这种地步，贱种就是贱种，上不了台面。


    联合这个庸医给你父皇都下毒？


    难怪陛下的病断断续续的好不清。


    来人啊，把这两个逆贼给我抓下去！”


    苏九九听到皇后怒骂顾泽深，皱眉，“皇后有证据就拿证据，别人身攻击。


    天底下谁不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也没高贵到哪里去？”


    皇后气笑了，“好啊，你要证据我就拿证据给你看。”


    吩咐暗卫，“把这贱种身上那个香囊袋子取出来，把毒害陛下的风骨草种拿出来。”


    顾泽深不慌不忙高举着手，索性直接让他们搜得干干净净。


    皇后看到暗卫手里的香囊，一把扯开。


    找出里面几颗花种，摊在手心。


    “看到了吧，这就是证据。


    来人，把这贱种拖下去斩杀了。”


    风醒国老皇帝听到外面的动静，被女官扶着一路咳嗽出来。


    “陛下圣安！”皇后一干人等行礼。


    剧烈的咳嗽了一阵，风醒国老皇帝拖着极度虚弱的身子站在殿门口。


    “我看你们都巴不得我早死，我何来一日安宁！”


    皇后手握证据，信誓旦旦，“陛下，臣妾早说了下贱胚子生的东西就不应该接回来，顾泽深狼子野心。


    竟敢用无色无味的风骨草种子毒害陛下。


    现，罪证确凿，他抵赖不得。”


    皇后冰冷的眼眸里带着畅快和迫切，恨不得当场就把顾泽深的脑袋砍了。


    不等风醒国老皇帝说法，顾泽深立刻躬身，一脸懵。


    “父皇，儿臣是带着花种，不过这是普通醉胭脂花种，儿臣从不知皇后说的是什么？”


    随即看了皇后一眼，“皇后若是不信，大可召集花匠，其他御医来辨认。”


    风醒国老皇帝命女官接过仔细辨认了很久。


    招来一系列的御医和花匠鉴别，十个有八个都说是醉胭脂花种。


    只有其中一人认出，“陛下，小的以前跟叔父在外行走，听说荒野深山里确实有一种草本植物罕见，鲜有人认识。


    无色无味有慢性毒，与醉胭脂的种子相似。


    具体叫什么小的也不确定。


    不过那种子和醉胭脂种外形虽是无法一眼辨认。


    但听说那种子切开后，种子里有一条黑色的线，而醉胭脂种是没有的。”


    女官伸手掐开，种子里确实没黑线。


    顾泽深立刻俯身，“儿臣清白可鉴。”


    皇后一惊，神情有些收不住，“怎么会是醉胭脂的种子？”


    她暗线明明听到顾泽深与人说风骨草的来历。


    若不是暗中窥听到，皇后也根本不知道天底下还有此种东西。


    苏九九听到风骨草轻轻动了动眉头，脑子里想起听到宫人随意说的一句。


    顾泽深辨别花草，刺绣刺错了一眼就能认出来。


    而且老皇帝的病并不算什么绝症，似乎都是每次好转又开始反复，死不了，但也一直好不起来，虚弱无比。


    今天看顾泽深的死对头风醒国皇后信誓旦旦，似乎是早听到了什么。


    苏九九明白了，这一切竟是顾泽深贼喊捉贼的把戏。


    她也似乎是知道顾泽深想干什么了。


    “苏神医，苏神医？”女官喊了两声，苏九九才从自己的思绪里反应过来。


    “陛下问这风骨草是否真的是无色无味的慢毒？”


    苏九九，“回禀陛下，我对奇花异草的研究不对，若不是亲眼见到种子，仔细看过，无法诊断。”


    风醒国老皇帝，“去，给孤翻遍整个皇城，也要找到风骨草的种子。”


    风醒国皇帝的疑心上头，瞥了皇后一眼。


    “皇后一把年纪，整日在宫里。


    不见研究什么医理草植，为何会一口咬定这是风骨草种子？”


    皇后有嘴说不定，“陛下是怀疑我？我也是偶然得知有人用风骨草谋害谋逆。”


    “哦，如何偶然？”


    皇后哑口无言，她总不能说是安排内应在顾泽深那听到的。


    苏九九没多管顾泽深一家子勾心斗角的事。


    给风醒国皇帝重新诊脉，开了药。


    风醒国皇帝看苏九九游刃有余，一句话也没多说。


    反倒是有些好奇，“苏神医觉得，孤这病是因为慢性毒才越来越虚弱吗？”


    苏九九，“不排除这个可能，陛下早年修灵阶不慎走火入魔，五脏六腑经脉受损，加上这些年身体亏损虚弱。


    这慢毒毒性虽然浅，但久病亏损的人见效快也不奇怪。”


    风醒国皇帝试探，“那苏神医是觉得这事和皇后有关还是顾泽深有关。”毕竟皇子们，皇后后妃们都轮流侍疾过。


    苏九九冷漠，保持中立，“陛下，我只是大夫，只懂疫病，不懂这些纷争。”


    她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才是对自己对顾泽深最大的保护。


    苏九九没管风骨草花种的事情，她知道既然是顾泽深做的，那他必然已经做了后招，不用她多说。


    出来的时候遇到顾泽深，苏九九把老皇帝和她的对话如实说了。


    顾泽深没丝毫的恼怒，反而很高兴。


    “我该谢谢你，你若是帮我说了话，只怕父皇真以为我们沆瀣一气。”


    看她坦然走出去，顾泽深忍不住问，“如果这是我布的局，你会看不起我吗？”


    苏九九带着淡笑，回头看向停留在不远处的顾泽深。


    “每个人为了活下去，都会选一条自己能走的路。


    用脑子也好，用武力也好。


    挣扎着活下去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就算是顾泽深做的，也没什么不对。


    他不动脑子，就活不下去。


    顾泽深觉得苏九九是最理解他的人，可又觉得苏九九和他不是同一道上的。


    有时候觉得他们两很近，有时候又觉得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