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乾猜道：“陛下与凤姑娘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凤姑娘已昏迷不醒，应是此前遭遇到难以对付的强敌，被对方狠心斩掉一条尾巴，如今才只剩下八条尾巴。”


    “至于那人为何要如此狠心地对待一个柔弱姑娘，臣也不知晓。”


    说着说着，裴乾不禁有些同情凤九月的遭遇。


    “难以对付的强敌。”方远舟巧妙地抓住重点，忽而灵光一闪，渐渐想到了真正的原因，不由地望向远处正在打坐自我恢复的凌灵柒。


    凌灵柒跟他说过，她被一个坏人挟持，凤九月是为了救她，不慎身受重伤，而他们之所以来到北极雪山，就是为了躲避那个坏人。


    想到这里，方远舟的心情沉重起来，道：“难道他是为了救她，才被强敌斩去一条尾巴？”


    裴乾眺望远处，神色凝重。


    凤九月如今这副杀红了眼的模样，便是为了保护身后的少女。


    裴乾道：“极有可能。”


    方远舟猛得捏紧手中的栏杆，声音低沉道：“若真是如此，这份断尾之情，她这辈子恐怕都很难还得清。”


    为了搭救自家师妹断尾，这份深情厚谊，看惯生死的裴乾也不免被感动，不由地道出心中的感受：


    “传言狐妖天**诈狡猾，擅长攻心，如今却能为一个外族做到如斯，实乃重情重义之人，得亏不是男子，不然凌姑娘非得以身相许，才能报答对方这份断尾的深厚情谊。”


    “以身相许，他休想！”方远舟气极了，一把捏碎手中的栏杆，嫉妒得面目全非，“裴乾，去给朕杀了他！”


    裴乾震惊，忽然跪下，好言劝道：“陛下，这似乎不太好吧？那只是个柔弱姑娘而已，没有必要赶尽杀绝。”


    “你敢忤逆朕的意思？”方远舟当即雷霆震怒，一下释放体内的龙威，压得裴乾有些喘不过气。


    最后，裴乾不得不低头道：“臣不敢。”


    方远舟的脸色终于好了一些，一点点地收回释放的龙威，声音沉重道：“杀了他以后，把他的头颅砍下，带来给朕。”


    裴乾一听，脸色都青了，却又不得不回道：“臣领旨。”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无心之言，无端给凤九月招惹杀身之祸。


    从前，他认为陛下心狠手辣一些是好事，但是滥杀无辜，他是真的不太认同。


    于是从高台走下来后，裴乾冒着被斩头的风险，也要第一时间通知凤九月：“凤姑娘，陛下要杀你，你还是先别管凌姑娘，快些逃吧！”


    “想杀我？”凤九月不屑地冷笑，“他有这个本事吗？”


    裴乾无奈解释：“自然不是陛下亲自动手，他让我过来杀你，并且要求我把你的头颅带回去给他。”


    闻言，凤九月不禁觉得此人好笑，摇起八尾全面戒备起来，“他派你过来杀我，你却通知我逃走，你不觉得你的话很有问题吗？”


    “我......”裴乾哑口无言，一时无法说清具体缘由。


    但他深知，此事是因他的无心之言引起的。


    他的话成为陛下杀凤姑娘的导火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