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跟程砚说清楚了。”司涵看着正襟危坐的老爷子不由得觉得好笑。


    “嗯？程砚回来了么？什么时候回来的？”老爷子一副刚刚知情的样子里满是认真，只是眸底的那一份了然的神色表示老爷子却是早已知情。


    “嗯，回来了，去校门口堵我去了，我们一起吃了个饭，然后就各回各家了。”司涵听之任之，并不欲多跟眼前的这位老头子多加交涉什么，老爷子装不装，他倒是不在意，因为从种种迹象表明，除了他自家的老爷子有这个能力知道自己的日常时间安排和行踪，他的行踪一向是保密的，因为他的工作的原因，他的行踪从来都是有专门的小组人员监测保密的。


    “嗯，程砚的那个小姑娘我看着还是挺不错的，有孝心，长得好看，性格也好，人也漂亮，身材也好，将来你们要是能在一起的话，那我可就等着抱孙子咯”一番话说的试探意味十足。


    司涵听此，笑了笑，反问：“你怎么知道程砚有孝心呢？”


    老爷子脱口而出道：“小丫头做饭很好吃啊。”说完还觉得自己挺满意。


    “爷爷，程砚来过家里了吧。”司涵一脸的了然，神色波澜不惊。


    “你这小子，几年不见，愈发的狡猾了，现在都敢套我的话了。”老爷子说完一脸愤愤，似乎在怪司涵故意拆穿他。


    “爷爷，感情的事，到底得顺其自然。”司涵并没有直接回答老爷子得问题，反而直接说出了重点。


    因为司涵知道，如果不能够让老爷子接受自己到底是怎么想得，他可能之后还会做出这样的事，所以现在分出个是非对错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要紧的是，要跟老爷子说明这个情况，还是要打消老爷子不切实际的想法，免得事情越来越糟。


    因为自己的事情，别人插手的越多，就可能越来越糟。


    “什么顺其自然，难道我跟你奶奶那一辈的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不好么，就不和和美美了么？你说的什么狗屁道理，说到底你还是看不上人家程砚，再说，人家程砚哪点不好了，哪点又配不上你了？你倒是说道说道。”老爷子一番话说得理直气壮，铿锵有力。


    司涵叹了口气，这才是最要命的地方，错的人根本不觉得自己错了，这才是最大的问题，司涵明白，就是跟老爷子讲上十天十夜的道理，老爷子只会觉得自己不听话，从来不会觉得自己错了。


    想要一个人改变做法是很容易的，但是想要一个人改变自己的思想观念，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或者说的，只是凭借着单纯的讲道理和说教是根本没用的，尤其是，爷爷这种，认定了十头牛都拉不回的人更是如是。


    “爷爷，我不是说你说的不对，我也没有否认你跟奶奶不好，我只是觉得，你的那种方式并不是我想要的方式，人跟人是不一样的，既然现在我有选择，所以我希望你尊重我的选择。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我有自己的想法和需求了。”


    司涵看着老爷子不为所动，话锋一转道：


    “如果我跟程砚在一起了，我只会觉得累，只会每天都不知道怎么面对，我可能会为了逃避夜不归宿，可能会做出一些自己都没办法理解的事情来，时间久了，你觉得我跟程砚还能够相处下去么，你觉得我们组成的家庭还能够和谐美满么，相处毕竟是两个人的事，强扭的瓜不甜，爷爷，你是知道我爸妈为什么不经常回家的。”


    司涵说的有些平淡，可最后一句话却说的有些犹豫，因为他知道自己父母的事永远是老爷子心里的一件伤心事，正是因为爷爷的固执，所以导致自己的父母一度要跟家里断绝关系，只是近几年的关系才有所缓和。


    可他知道，如果不这么说，基本上没有说服老爷子的可能，所以他虽然知道这么说可能会让老爷子伤心，可他还是这么做了。


    老爷子听到最后的一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微颤，突然没了刚刚的言辞凿凿的理直气壮，整个人的精神气都似乎是矮了一截不止。


    终于是叹了口气道：“好吧，年轻人的事，我不插手。”说罢便一口喝干了面前的茶水，道：“老了，就应该有老头子的自觉了。”


    言毕便不在看司涵，转身回了书房。


    司涵看着老爷子日渐沧桑的背影，只是觉得心头有些莫名的酸意散开，他知道这会让爷爷心里不舒服，可这样的方式无疑能够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有时候就是这样，世间事总难得两全，伤害不是故意的，可明知道不是故意的，却还是选择了伤害。


    也许事为了避免更大的伤害，也许是为了一时的快意，但结果怎样谁都说不准，所以且看而后吧。


    司涵自己坐在沙发上呆楞着，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只是这心里也确实是由些微的不舒服。


    他知道人性就是这样，人就是这样，这么一场生活，也确实就是这样，没办法去计较的一清二楚，没法子去走的泾渭分明，这其中多的是不可见的危险地带和灰色区域。


    正怔愣着，手机突然传来了响动。


    “司涵，最近你那边情况怎么样，在国内呆的还习惯么？”司涵接起电话后，一道温和的女声传来。


    “放心吧，柳姨，一切都好，生活各方面也都很好，从我上次感受到能量波动之后，就再也没感觉到这股能量了，对方就像是凭空消失一样，看来这次并不是那么简单，有些棘手。”


    司涵复平常的语调道，开门见山的告诉电话里的女人这些天来的消息。


    “嗯，这个不着急，你们家老爷子最近还好么，身体是不是还是很硬朗~”被司涵称作柳姨的女人问道。


    “嗯，爷爷一切都好，精力还是挺旺盛的，看起来是生活的挺不错的。”司涵幽幽的说道。


    “你这话怎么说的怪怪的，好像是有什么事一样~”女人的第六感确实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往往是一打一个准。


    “没什么事，爷爷，挺好的。”司涵扶额略略的顿了顿，十分坚定的说出了这样的话。


    “嗯，有什么事给我电话就行。”柳姨得知自己想要的消息之后，也不拖泥带水，十分干脆果断的交代了事情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司涵接完电话之后突然想到，自己是不是要跟萧萧解释下，可转念一想，这样会不会有些太突兀，找个什么理由好呢~


    此时已然回到家的萧萧已然一头倒在了床上，觉得精疲力竭的不想讲话。


    然而此时的洛晴晴却是没那么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