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东鸿抬起头，看到众人神色各异。邓宏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李姐看到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也就没有再在工作上深入下去。晚餐就此结束。


    晚上回到宿舍，百无聊奈。


    那个年代，社会信息的交流只能靠报纸的和电视，连拥有手机的人都是凤毛棱角。


    屋子里除了两张床和一个文件柜，再没有别的，空空荡荡的。刘东鸿本就不胜酒力，晚餐的时候喝了一瓶啤酒，脑子稍微有点昏沉。邓宏回到宿舍迅速换了身衣服，对刘东鸿道：“小刘，要不要出去溜达一圈？”


    “去哪儿？”


    “出去蹦蹦迪什么的，或者看看录像也可以。”90年代，正值港产片大行其道，诸如“古惑仔”系列、“黄飞鸿”系列等等，虽然已经无限接近21世纪了，但是港产片的市场在那里摆着，街上的录像厅也人满为患，很多电影，刘东鸿都不止看过一遍。蹦迪也大行其道，一帮男男女女在一明一暗的灯光下随着音乐摇摆，没有固定的套路，完全是随性的，但都乐在其中，年龄稍大点的男性，鹰一样的眼睛会不断的扫视迪厅，在里面寻找心仪的猎物，一半人是真正为了放松，而剩下的一半多是想来一场刺激的艳遇。网吧也才刚刚兴起，无非就是进各地的聊天室叽叽歪歪几句，聊得投机了，就约见个面，见网友那会儿才刚刚兴起；再者，打打游戏，最流行的便是红警和联众游戏厅。


    刘东鸿很礼貌地笑了笑：“还是邓哥精力旺盛，我喝了点酒，有点晕晕沉沉的，就不陪你去了。”


    邓宏执意邀请到：“喝那点酒没什么，走吧，一起，你想玩什么都可以，我陪你。”


    “还是算了吧。今天刚来第一天，长途跋涉，还是有点累，改天我再陪你。邓哥玩开心……”看到刘东鸿再次拒绝，邓宏也没再多说什么，他是否真有意邀刘东鸿一起出去玩还两说。


    邓宏走后，刘东鸿烧了壶水，洗漱完毕，径直躺在了床上，思绪万千。终归还是晚饭时李姐那番话起了作用，刘东鸿躺在床上计较着……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这一睡就直接睡到第二天早上，连邓宏什么时间回来的也不知道。


    早早地起了床，临出门时邓宏还在呼呼大睡，本想叫一下邓宏的，看他睡得那么香也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出门找地方吃了碗米线，提前半个小时到了门市，这会儿林权刚刚把门打开，和林权寒暄了几句，便和他一起打扫卫生，把门市上的货品摆放整齐。林权话不多，但是做事情有板有眼，为人也比较谦和，这让刘东鸿对他有了一个不错的印象。当然，昨天开保险柜以及下午成交客户的事情林权也已知晓，对刘东鸿很自然的便有了不错的评价。


    门市打扫完毕，刘东鸿在办公桌上找到了一张宋理市的地图，仔细研究起来。到八点半的时候，拿起工作手包，装了满满一包产品介绍资料准备出门。由于还没有打印名片，所以他在资料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以及商行的座机号码。


    按照地图上的一些标记，刘东鸿沿着街道不行，不停的搜索着可以做上门推销的单位。


    那会儿做外勤销售，没有什么门槛，也不需要预约等等，只要胆子大就行，逮着一个单位或者公司就直接闯进去。很多单位一般只有一个看大门的大爷，那会儿叫门卫，还没有保安的说法，只要嘴巴够甜，再撒两支烟抽抽，就可以畅通无阻了。这些办公设备办公家具的购买，一般都是办公室在具体执行，所以办公室是必须要去拜访的，还有就是副职领导办公室和财务是也有必要去。


    就这样，不是不觉的，十来天过去了。


    刘东鸿的外勤销售基本上没什么起色，也没有遇到有购买意向的客户。每天把自己跑的客户情况记录在笔记本上，包括什么单位名称，地址，联系人，联系人科室、职位、电话和交流情况等等，事无巨细。当然，每天回到门市，李姐还是要简单询问一下当天的情况，也会时不时的给刘东鸿交流两句，鼓励一下，或者传授一下自己的经验，提出一些可供参考的建议。当然，通过这十来天的相处，刘东鸿和几个同事已经能够达成一片了，对彼此的情况也多多少收有了一些了解，在他开来，自己融入得还算顺畅，没有了刚来时候的那种蹑手蹑脚的感觉。


    十月中旬的一天，回到门市已经是6点多了，这时候大家已经下班，只有李姐还在门市上。进得门市来，李姐微笑着看着风尘仆仆的刘东鸿，像往常一样嘘寒问暖一阵，让他先休息一下喝点水什么的。相处下来，刘东鸿也发觉李姐是一个天生的领导者，抛开工作不谈，在员工关怀方面的确做得非常的好，也许是因为为人母亲的原因，况且这几个员工都比她小上十岁以上，刘东鸿总感觉李姐很慈祥，渐渐的有一种家的感觉。


    一如既往地问了一下今天外出情况后李姐道：“小刘，今天人防办有个姓黄的大姐打电话过来找你，询问文件柜的价格。”


    “哦？黄姐？是的，前天我去过人防办，黄姐是办公室主任。”


    “当时你没在，也联系不上你，所以我就让小任去了。他们可能会买一个保险柜和3组文件柜，小任报了价，黄姐那边说先了解一下价格，做一下对比，再向领导申请。”


    “嗯。前天我去的时候只是介绍了一下我们公司的情况和所做的产品，没来得及细讲，当时黄姐也比较忙。”


    “那你看接下来这个事情怎么办？”


    “这样吧，我明天再去一趟，再找找黄姐了解一下情况。既然今天打电话来，那他们采购的事情肯定是定下来了的，这个没什么变数。关键就看他选择买哪一家的？”


    “嗯。这段时间也辛苦你了，你跑这十几天，开来终于快有成效了。”李姐很欣慰。


    的确，已经跑了十几天了，没有客户意向，更没有成交，多多少少刘东鸿心里还是着急的，每天晚上躺在床上都在总结者当天跑的客户情况，谋划第二天的出行线路，需要跑多少家等等。但是他还是相信，只要功夫到了，出成绩是迟早的事情，因为这一年多的工作，对外勤他总结出来一个字，就是“勤”。外勤销售一定要勤快，尽量的保持客户连系量，需要把基数做得足够大，才能捞到有效客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