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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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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那么一刻,欧阳珏无比痛恨白夜。


    他恨白夜非要把他掳回来,强行中断他好好的人生,把他弄到白氏山庄这种地方,弄过来也就弄过来了,结果又让他发现,自己是个无药可救的石脉……


    白夜能不能放弃他,找人把他送回去呢?


    这念头刚一升起,就被欧阳珏给否定了:就如白清所言,他在那边的踪迹已经曝光了,白家的仇家早就虎视眈眈,他现在回去无异于送死。


    可是,难道这辈子他就只能呆在白氏山庄,坐牢一样孤独地度过自己的一生吗?


    为什么白夜和欧阳菲的儿子,会是个石脉呢?欧阳珏想不通,他甚至想,这夫妇俩之前有没有认真做一下婚检和产检啊?!如果产前认真检查,是不是就能查出来?


    欧阳珏的脑子里塞满了此类乱七八糟的念头,他觉得眼前有很多路,但是每条路都走不通,就像他的经脉,现在他的大脑里也塞满了石头。


    外头天都黑了,欧阳珏心烦意乱,他随手甩上门,出去溜达。他身后,白清不远不近地跟着,像个忠诚值守的保镖。


    所以按照白清那话里的意思,想弄死自己的不光有外人,恐怕还有白家自己的人,欧阳珏暗想,白夜这么不招人待见吗?身为掌门,还是有人讨厌他?


    他不能理解。


    白家的一切,对欧阳珏来说都像个大谜团,欧阳菲当年啥都没告诉他,而白清似乎也不想和他说太多。


    他慢慢在院子里转悠,偶尔,欧阳珏会在路上遇见一些人,他们会和白清打招呼,但是没人和他打招呼。欧阳珏自己也不太想搭理这些人。


    然而,他仍旧感觉到了他人目光的变化。


    刚开始那两天,大家是不敢看他,匆匆扫过就当没看见的。现在,薛定谔的箱子打开了,事实证明里面装了一只死猫,于是大家的目光就开始围着这只死猫打转。


    欧阳珏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他是不熟悉这边的世界,但他不傻。


    身为前任掌门的外孙,现任掌门的嫡子,居然是个石脉,他的存在只能用尴尬来形容。因为按照白夜那颇具血统论的说法,他“本应该”是个骨骼清奇,天分极高的人才。


    弄得就跟纳粹似的,欧阳珏在心里冷冷地想,他好像一夜之间就从一等一的雅利安人,变成了该被送进煤气室的犹太人。


    欧阳珏没有什么明确目标,他就在山庄里胡乱地逛,白清也不出声劝慰,只是无比忠诚地跟着他。


    不多时,他来到一片湖边,那是靠近白夜住处渚园的一个地方,夜色黑下来了,四处都是灯火,唯有湖面是黑色的,今夜无风,湖面静得像一面镜子,仿佛有谁像拉扯一幅绸缎,把它拉得一丝褶皱都没有。


    欧阳珏正对着湖水发呆,无意间一抬头,他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是个男孩子。


    欧阳珏忽然意识到,那是他实际上的“哥哥”,名义上的弟弟白凌。


    他正想走过去,和那孩子说两句话,却突然站住了。


    七岁的白凌站在湖边,手里拿着一个袋子,那是个塑料袋子,欧阳珏想起,那是他送给白凌的那袋阿尔卑斯奶糖。


    接下来,只见白凌撕开外包装袋,将里面的糖果,哗啦一声抛入湖内!


    欧阳珏僵硬地站在那儿。


    糖果不少,小男孩又抓了一把,狠狠扔进湖水中。原本平静如绸面的湖水,起了一阵涟漪。


    袋子里的糖果扔完了,小男孩把外包装袋往地上随便一扔,然后,一脚踩在了上面。


    他仿佛是无意的,抬头,往欧阳珏这边,看了一眼。


    天色那么暗,然而欧阳珏却仍旧看见了那双眼睛。


    那双来自他亲兄弟的,带着冷酷仇恨的目光。


    毫不躲避,毫无不安。


    欧阳珏突然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往来处走,他越走越快,到最后就跑了起来!


    欧阳珏一直跑进自己的住处,他冲进房间,咣当一下关上了门,然后扑在床上,不动了。


    原来,他已经沦落为人人鄙夷,人人瞧不起的那种人了。


    这是欧阳珏自小到大,从未品尝过的滋味。他一直很好强,考试成绩永远第一,在班上永远当班长,各种活动如果他肯参加,也永远能拿到冠军。


    结果,一个精英,一个人才,到了这边,却因为先天因素成了废物。


    门轻轻响了一下,白清走进屋来。


    欧阳珏听见他进来,依然没有抬头。


    “你还守着我干什么?”他突然嘶声道,“你该去讨好白凌,往后他出人头地,成了白夜的继承人,肯定会重用你。”


    白清的眉毛微微一弯,像是听见了什么没脑子的孩子话。


    “凌少爷的母亲,不太对我的胃口。”


    欧阳珏陡然听见这么一句,好奇得连难受都忘了,他抬头看看白清:“为什么?”


    白清想了想,给了一个绝倒的回答:“庸脂俗粉。”


    欧阳珏无言,白清这是在讽刺白夜的审美水平?


    “我爸有几个小老婆?”他又问。


    “掌门眼下有三房小妾。”白清说。


    “那你呢?”欧阳珏又抬头看他,“结婚了吗?”


    “我已有家室。”


    欧阳珏叹了口气,人人都有家,连白清这个都有老婆了,只有他,前途未卜。


    不知道白清的妻子是什么样,会不会是另一台。


    欧阳珏不由想到了萧桐,不知他和黎蕊结婚了没有,他来白氏山庄也有半个月了,那边有两三个月过去了,就算没结婚,恐怕婚事的筹办、双方父母的来往也都妥当了。


    想到这儿,欧阳珏只觉得眼窝发热,心口酸楚。


    “晚膳已经好了,您不吃点吗?”白清又问。


    欧阳珏摇摇头:“我吃不下。”


    他觉得胃难受,沉甸甸的,像塞满了石头。


    这下可好,他的经脉里都是石头,脑子里是石头,连胃里也是石头。


    他欧阳珏整个儿就是一人形采石场。


    第二天,欧阳珏照旧出门闲逛。


    内功是学不成了,拳脚再练下去也没啥意思,高考无法准备,未来没有规划……他除了到处闲逛,还能干啥呢?


    白清也如昨天那样,在他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跟来跟去的欧阳珏就烦了。


    “你老跟着我干什么?没别的事情好做了吗?!”


    白清不说话,看着他。


    “我就在这一片逛逛,喏,顶多逛到后山鹿苑跟前我就回来。”欧阳珏一脸没好气道,“别跟着了!该干嘛干嘛去!”


    过了一会儿,他再回头看,白清真的不见了。


    欧阳珏松了口气,他又去白飒的葵园逛了一圈,那儿种满了向日葵,倒有几分唯美日剧的意味。白飒正好在家,看见欧阳珏,问他有什么事。


    “能送我几株向日葵吗?”欧阳珏问。


    白飒莫名其妙:“眼下种子都收了,不好吃的……”


    欧阳珏气得眉毛竖起:“谁会拿向日葵吃啊!我是插在瓶子里看的!”


    白飒更诧异,回头看看:“这么丑的花,能插瓶子里看?”


    欧阳珏无言:“你给不给吧!”


    “珏少爷想要,当然没问题。”白飒说完,立即叫来几个年轻人:“把这些向日葵都给拔了!送到珏少爷那儿去!”


    欧阳珏一听,哭笑不得:“我不要那么多!给我两三株就行了。”


    于是欧阳珏就抱着三株向日葵,继续往前走。


    这么一来,他的造型就更独特了……回头率也更高了。


    欧阳珏仔细观察过,白清确实没有再尾随他。他暗自松了口气,心里又有几分失落。


    欧阳珏没有往鹿苑那边走,他猜测那边都是他的长辈,贸然过去也不知如何打招呼。


    人家开玩笑说拳打南山幼儿园脚踢北海养老院,可是欧阳珏在这白氏山庄,恐怕不管是幼儿园还是养老院,他都打不过人家。


    不知不觉,他信步来到先前来过的那座佛塔般的建筑底下。


    这是天枢阁,白清告诉过他,四大高手之一的白冷就在这里面,欧阳珏走过去,看见门上依然挂着铁锁。


    掉进纪念碑谷是什么样呢?欧阳珏想不出来,但是能让白清那个都闻之色变的,一定相当可怕。


    正想着,忽然天降一把“瓜子壳雨”,正洒在欧阳珏的头顶!


    欧阳珏抬头一看,楼上一扇窗子开着,有人正一边嗑瓜子,一边把瓜子壳往下扔。


    欧阳珏气晕了!


    “你在干什么!瓜子壳怎么到处乱扔!高空抛物是要罚款的!”


    那人低头看看他,龇牙一笑:“小孩儿,你抱着向日葵干什么?难道是想弄些瓜子下来吃?”


    “我不是小孩儿!”欧阳珏不悦道,“你们白氏山庄的人,怎么就知道吃!”


    这话,倒把那人给逗乐了,他对欧阳珏说:“上来。”


    “我上不来。门锁着。”


    “你从后面上来。”那人指了指,“转过去还有一道门,我给你打开。”


    欧阳珏抱着向日葵,绕着天枢阁转了半圈,看见了那个小门。


    那门小得……简直像童话世界里的门,又矮又窄。别说那些大汉,就连他都得侧着身子,一点点挤进去。


    进来门里,又是一条仄仄的楼梯,欧阳珏一直转了三层,才看见一扇开着的门,那是个敞开的书斋一样的地方,房间很大,非常开阔,但是到处都堆满了书籍卷轴,窗子也开着,明媚的秋光照进屋里,金灿灿的又冷又亮。


    窗台上,坐着一个二十**岁的青年,欧阳珏看见他的第一感觉就是:这是个资深宅男。


    男人发髻披散了一半,好像是束着但是束歪了,脸色有一种常年不见天日的苍白,眼睛底下挂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衣服倒是不脏,但满是褶子,大概坐没坐相而且在什么地方滚了很久……


    如果面前再端上一碗热腾腾的方便面,那就是个经典的宅男形象了。


    “你是白冷?”欧阳珏试探着问。


    青年点了点头,他从窗子上跳下来,脸上带着点睡眠不足的倦色。


    “你就是掌门领回来的那个孩子?你抱着向日葵干什么?”


    欧阳珏低头瞧了瞧:“我觉得挺好看,这种花挺……浪漫的。我想把它们插在瓶子里。”


    白冷一听这话,笑起来:“白家祖坟要冒青烟了,居然出来了一个具有审美能力的子孙。”


    欧阳珏听见审美二字,有点吃惊。


    白冷又叹了口气:“正如你所言,白家这些杀人越货的蠢蛋,看见向日葵就只有一个想法:吃。”


    欧阳珏忍了忍,指指桌上:“你不也在嗑瓜子吗?”


    “那是他们一番好意送过来的。我勉为其难。”白冷淡淡地说,“向日葵盛开的时候,我成天跑去白飒那儿,我是想画画,他们以为我一天到晚蹲在葵园是想吃瓜子。所以等收获下来,第一时间给我送来了十斤。”


    欧阳珏笑起来:“你画的画呢?能给我看看吗?”


    白冷双眼一亮,很高兴地说:“跟我来。”


    他带着欧阳珏往里,穿过一道门,一直走到另外一个房间,那里面堆满了画。


    在那儿,欧阳珏看见了一副水墨画的向日葵。


    一般说起向日葵的画,都会想起梵高那一幅。然而欧阳珏没想到,中国画里的向日葵,也可以这样表现:它不再具有火一样燃烧起来的旺盛生命力,反而生出几分凄冷阴森、死气沉沉的意味。


    “觉得怎么样?”白冷带着得意地问。


    欧阳珏斟酌着,想给出一个合适的评价:“非常不一般。和梵高那一类的作品气质完全不同,这可能就是东西方文化的界分之所在,您这幅画,十分的……独特。嗯,罕见的中国风。”


    其实他是想说,连向日葵这么茁茁向上的植物都能被你画出一股森森鬼气来,白冷先生你是个人才啊!


    当然他不敢直接这么说,欧阳珏还是知道关键时刻保命为主的。


    然而白冷听了却十分高兴,他叹了口气:“你是第一个这么评价我的画的人。”


    欧阳珏一怔:“别人都怎么评价?”


    白冷哼了一声:“狗嘴里能吐出什么好话来。”


    后来欧阳珏才从白清那儿得知,其他人对白冷这幅画只有一个统一的评价:这画的什么鬼东西!


    白飒尤其生气:“我给了他十斤瓜子!他就把我的葵园画成这副鬼样子?!简直像地狱!”


    看完了画,白冷又把欧阳珏带回书斋来,他将堆得满地满桌的书随便扒拉了一下,扒出一块空地,又敲了敲桌角。


    就听见咔啦咔啦一阵响声,就像古旧的西洋钟到了12点要出来报时小人那种声音,欧阳珏回头一看,吃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只见两个木刻的小人,抬着一个托盘出来,托盘上是热腾腾的一盏绿茶!


    俩小人到了欧阳珏跟前,把托盘举起来,其中一个小人将茶盏慢慢放在桌上。


    然后,那个小人轻敲了一下托盘,像是提醒茶水到了,又像是行礼致意,然后,俩木头人又扛着那个空托盘,咔哒咔哒地走了。


    这什么鬼?!


    “端茶倒水的小机关。”白冷说,“要喝茶吗?”


    欧阳珏低头看看那杯滚烫的茶水,他支吾道:“我不喝热水。”


    欧阳珏是那种大冬天也要喝冰可乐的人,热茶这东西,在来白氏山庄之前,和他几乎是绝缘的。


    白冷哦了一声,他端过那杯茶,握在手心里,不过片刻功夫,茶水不冒热气了。


    “给,已经冷了。”


    欧阳珏接过来往杯子里一瞧,吓了一跳,只见碧莹莹的茶水上面,竟然结了一点碎冰!


    他端起来喝了一口,冰冷的茶水唇齿流芳。


    “冷爷在干什么?”欧阳珏好奇地看看白冷铺开的桌子,上面凌乱写着很多字条。


    “我在做调查,”白冷整理着桌案上的书,“我想近一步了解人类对自身亲子关系的认知。”


    他停了停,皱起眉:“我们对世界的了解已经足够多了,然而对我们自身,却所知甚少。我们还对此习以为常——人类,真是个自大的物种。”


    欧阳珏目瞪口呆望着他,突然觉得白冷这样子很让他眼熟。


    他想起了那位言必称牛顿的物理老师。


    “您主要是想调查什么?”欧阳珏又问。


    白夜递过来一张纸,欧阳珏低头一看,就见上面写了个问题——


    当你的父亲妨碍了你在山庄未来的发展,你会怎么办。


    这算什么问题?欧阳珏想,父亲妨碍了自己的职业发展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忍着呗,要么就想办法好好谈谈,父子俩把话说通不就好了?


    “你会怎么办?”白冷突然问。


    欧阳珏沮丧地放下那张纸,在地板上坐下来:“我能有什么办法?父亲妨碍了自己的职业发展,我现在就是啊!高考也考不成了,想好的大学也念不了了。忍着呗,我又打不过他。本来我想回那边去的,现在看来也回不去了。”


    “如果你打得过他呢?”


    欧阳珏抬头看看白冷,他摇摇头:“不可能的。”


    阳光毫不吝啬地洒在男孩头顶的黑发上,欧阳珏的头发有点儿长了,微微垂在肩上,遮着小半张脸,男孩的脸白净得像上了釉的瓷,他的头发又黑又细又软,这种角度,光泽感媲美洗发水广告。


    “冷爷听说了吧?我是个石脉。”欧阳珏继续道,“我这样的人,永远也不可能有内力的。”


    白冷默不作声地听着,眼睛里有点不知意味的光泽在闪。


    欧阳珏抬起头来,又笑笑:“其实如果没被掌门找到,我在那边日子过得挺畅快的,等高考结束,上了大学,自主范围变大,生活肯定还要更好——现在说这些都是废话了。”


    “你不可能永远在那边逍遥。”白冷突然说,“你早晚都得被掌门找到——他先一步找到你,比让仇家先一步找到你,已经好很多了。”


    欧阳珏心里的愤怒又涌了上来,但他没什么话好反驳。


    “而且现在把你找回来,总比你成家立业,有了孩子再回来好多了。到时候骨肉分离,更痛苦。”


    “您的意思,身为白夜的儿子,注定了就得这么倒霉吗?”欧阳珏终于忍不住,恨恨道,“谁他妈愿意当他的儿子!”


    岂料白冷却摇摇头:“身为掌门之子,固然是有不幸在里面,但你的不幸还要增加一层,因为你是欧阳旭的外孙。”


    欧阳珏一怔,抬起头来:“欧阳旭的外孙又怎么了?”


    “白家,不知有多少人至今还在恨你外公,他虽然已经死了,死得也不甚光彩,基本上算灭门,但白家的人,心里的气还没消。”


    欧阳珏万万没想到,他不光有个疯子杀人狂的亲爹,还有个超级能拉仇恨值的外祖父。


    欧阳旭是上上代掌门的徒弟,而且是关门弟子,从一开始就颇得恩师的信任。


    白氏山庄,外姓是少数人口,主要由弟子和外戚构成,一般不会掌握重要的权力,所以欧阳旭算是个特例。他天赋出众,十五岁就在白家的“春赛”上崭露头角,拿了第一,同时他这个人,对师长前辈又是忠心耿耿,没得挑剔。上上代掌门对他,可以说是满意极了。于是在自己年老病重时,将掌门之位传给了欧阳旭。


    身为关门小弟子,上面肯定有很多师兄,为什么没人反对呢?说来原因很简单:那位掌门的座下虽然弟子不少,但多年来频出意外,不是出外办事遭遇不幸,就是被仇家暗算毒杀……这问题也得归咎到那位掌门自己,此人是个典型的“白家人”,就是说,睚眦必报,心狠手辣,找起茬来就像美特斯邦威的代言人:不走寻常路。人家得罪他的,他一定要把人家斩尽杀绝,人家没得罪他的,哪天他看人家不顺眼,也要主动找上门去挑衅一番,把人打服了,跪地求饶才算罢休。


    这位就是个横空出世的打架王。


    他自己爱结仇,也连累了弟子,甚至弟子里有被仇家收买了,特意送进来当“死间”的。


    因此到了暮年,这位掌门虽然“凶名”远播,然而门庭冷落,弟子们竟死得七七八八,不剩几个了。


    ……也是直到此刻,这人才有所醒悟,懊悔自己这一生做人太猖狂,落了报应。


    欧阳旭上台后,一反他师父恶劣跋扈的作风,不再热衷成天带着人出去拉仇恨值,只专心发展白氏山庄自身。所以刚开始那些年,白家其实是挺服气这位外姓新掌门的。他虽然年纪不大,刚娶亲都没两年,功夫却很深,内力连白家耆老都不敢轻视。


    欧阳旭这个人,人品真的挺不错,他没有私心,做事情是实实在在为了白家好,并不一味谋取私利。这么一来,白家只要有脑子的,就不会再和欧阳旭作对。


    就这么偃旗息鼓地发展了二三十年,白家蒸蒸日上,悄无声息间,隐隐有了武林第一家的影子。


    原先,白家也非常强悍,但是内斗也严重,在那位超级打架王掌门的带领下,大家以满世界寻衅滋事为己任,外头闹完回家接茬闹……这种状态下,单个儿拉出去都是好汉,和在一起就是一盘散沙。


    欧阳旭无疑在将这盘散沙捏成石头。三十年来他在白家立下了坚实的规则,这套规则甚至现在还在运转。比如白天那个执法长老的角色,以前完全是个摆设,因为人人都是“老子就是法”的心态,执法长老再厉害也没法干下去,若要一个个的单挑,早晚也得沦为打架王。


    是欧阳旭让这个位置重新变得重要起来,他挑了真正有手段有能力的人,管理白家的纪律,一来二去,有人吃亏有人得赏,大家也就慢慢从混乱无规则,开始接受这套规则。


    白家的强大,让外人看在眼里,惊惧在心中。


    然而人到中年的欧阳旭,在白家如日中天的阶段,却突然做出了一件让所有人匪夷所思、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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