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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七十八章

    落雨了。【最新章节阅读.】


    一只红色的瓢虫顺着没关的窗户飞进来,停在窗框上。它的身上还带着雨水的气息,显得那鲜红色更加亮丽。


    姜啸之伸出手指,碰了碰瓢虫,小东西则顺着他的手指爬上来,它展了展翅膀,却没有飞。


    姜啸之目不转睛地盯着瓢虫,小时候的记忆再度回来……他记起那些在湿漉漉的茴香丛中,耐心寻找红色斑点的清晨,它们就伏在蓝色的花朵下面,静静藏在那儿,好像一个个宝藏,等待着小小的他去发现,去惊喜不已。


    后来他终于抓到了一只瓢虫,他拿着那枚瓢虫,炫耀的给秦子涧看——


    “在看什么?”温和的女声在他身后响起。


    姜啸之回过神来,他托起手指,厉婷婷走过来,看见了那个红色小生物。


    “喜欢瓢虫?”她笑问。


    “小时候,喜欢。”姜啸之慢慢道,“想抓它们就得起很早,不然,等太阳出来,它们就全都飞走了。”


    他轻轻动了一下手指,瓢虫飞了起来,湿润的微风托起它小小的翅膀,红色的斑点在空中翻飞了一会儿,然后消失在雨幕里。


    姜啸之回过神来,他看见厉婷婷正温柔地注视着他,他微笑起来,把她搂在怀里。


    他闻得到她头发上的清香,像蓝花楹花朵的香味。她的眼睛像璀璨的子夜星辰。


    “干什么放走它?不是喜欢么?”她轻声说。


    “它有翅膀,它不属于这儿。”他说,“外面才是它的天地。”


    厉婷婷眉宇间神色微微一动。她靠在他的肩头,默默望着外头银色的雨幕。


    远远的。她看见小区门口方向驶进来那辆黑色的suv,车开到门口,停下来。


    “他们回来了。”她轻声说。


    姜啸之没说话,他也没有松开手臂,目光却望着那辆黑色suv,看着锦衣卫们一个个从车里出来,手挡着头顶的雨,往大门这边奔来。


    为什么时间不能停止呢?姜啸之突然想,他真想抓起一把凶猛的乙炔枪。用它纯蓝的火焰将时间彻底烧毁,让一切就停在这儿。不动。


    厉婷婷终于松开了他,低头朝楼下走去。


    很快,姜啸之听见了门铃声,他们开始不耐烦地按门铃了,厉婷婷走下楼梯的脚步声加快了,她打开大门,丁威活跃的声音顿时涌入姜啸之的耳朵,他们还在热烈讨论着刚才的电影。话题是爬上迪拜高塔的阿汤哥。裴峻又问厉婷婷今晚吃什么……


    姜啸之回到桌边,坐了下来。


    他仍旧盯着窗外的潇潇暮雨,男人的心中。充满了茫然和失落。


    大半年就这样流水般过去了,他们的生活没有一丝变化,六男一女的同居时代,依然在继续,没有人察觉到厉婷婷和姜啸之的事,也没有谁感觉到了他们俩的挣扎,一切都发生在水面之下数千英尺的地方,他们的渴望,痛苦,欢愉和不舍,全都隐藏起来,被疯狂的漩涡给搅动着,表面上却如一潭静水,毫无波澜。


    这状态让姜啸之起了疑惑,难道他们可以永远这么下去么?


    难道他们必须永远这么下去么……


    春末时分,宗恪那边的状况起了变化,他们发现,皇帝从那间又小又脏的菜馆里消失了。


    秘密探查宗恪的状况,这是姜啸之的自作主张,但是这种探查并不频繁,差不多一周,他会叫一个锦衣卫过去,悄悄看看宗恪和阮沅的状况。


    一般他们都会躲在无人察觉的地方,仔细观察宗恪夫妇两三个钟头,确定无事了,再回来报告。但是上周丁威回来后,说,宗恪辞职了。


    “而且搬家了。”丁威说。


    姜啸之不知宗恪他们出了什么事,赶紧让萧铮去调查。最后得知,宗恪辞职了,进了一家外贸公司。


    “他不做厨子了?”姜啸之有点吃惊,他以为天子打算当一辈子厨子呢。


    “看样子不做了。”萧铮把调查资料递给姜啸之,“上个月,有人找到了那家菜馆里,威胁陛下让他辞职。”


    姜啸之吃惊不已:“谁啊这么大胆子?”


    萧铮嗤嗤笑道:“就是陛下的老东家,新翼地产的季兴德。看样子,是他把陛下拉到这家外贸公司来的。”


    姜啸之翻着那家名为华扬的外贸公司资料,以及一叠萧铮偷拍的宗恪上下班的照片。


    “这么说,还是回归主流生活了?”他慢慢道,声音里带着思索。


    萧铮一点头:“吉祥菜馆那种小地方,毕竟不像样子吧?下官觉得,陛下这么做,应该是为了阮尚仪。”


    “哦?”


    “自己多赚点钱,老婆的日子也会好过很多——谁都会这么想吧?”萧铮笑起来。


    姜啸之也苦笑起来。


    “那阮尚仪呢?搬家之后她怎么办?换工作?”


    萧铮摇摇头:“没有。看样子是在家做主妇呢。嗯,如果下官料得没错的话,接下来就该养孩子了。”


    姜啸之暗自惊愕:“可是,太子还在那边……”


    “这没什么关系吧?”萧铮眨了眨眼睛,“他们在一块儿这么久了,也该有孩子了,如今陛下换了工作,身份确定,一切都走上正轨,考虑再养个孩子,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他说着,又想了想:“即便再有小皇子,下官觉得,那也不会妨碍太子——陛下既然打定主意留在这边,必不会将孩子送回华胤去。”


    晚间,姜啸之把萧铮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厉婷婷,又把他做的那番推测也说了。


    “事情发展成这样,谁也没料到。”姜啸之说。“现在看来,陛下是真的要在这边生活了。”


    他停了停。又说:“而且,他似乎还是没放弃开馆子的念头。”


    厉婷婷抬起头:“开馆子?”


    姜啸之苦笑起来:“陛下想开餐厅,他一直在为此筹谋。”


    厉婷婷忽然笑起来:“他还真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好青年哦。”


    那时候,俩人刚刚听完音乐会,正在开车回家的路上。本来今晚是裴峻的任务,但他不爱听音乐会,说一听见拉提琴的就牙疼。姜啸之说那他去吧,裴峻松了口气,乐得让上司代劳。


    “他和阿沅。早晚会有自己的孩子。”厉婷婷说,“到那时候。他就更不会回华胤去了。”


    “萧铮也是这么说。”


    厉婷婷轻轻叹了口气:“啸之,萧铮这个人精,你得防着他一点。”


    突然间听她这么说,姜啸之很是吃惊!


    “怎么了?”他看着她。


    厉婷婷沉默,半晌,她才摇摇头:“我……说不上来。可我就是觉得,他不像看上去这么简单,也许……萧铮有什么事瞒着你。”


    厉婷婷这话。让姜啸之不大痛快。


    他摇摇头:“不会的。我和他认识不是一两年了。也不是普通官场结下的交情。别人我信不过,萧铮总还是可信的。”


    听出姜啸之言辞里的抗拒之意,厉婷婷只得苦笑。


    这个意料外的小小分歧。使车内的气氛变得很沉闷。厉婷婷想,自己找了个错误的时间。


    无凭无据的状况下,提醒他下属别有用心,任谁都会激起反弹。


    厉婷婷叹了口气:“咱们不也有事情瞒着他们么?”


    这话,让姜啸之更加沉默。


    他默默开着车,好半天,才道:“我想去和陛下谈谈。”


    厉婷婷吃了一惊!


    “谈什么?”她问,“你想把一切都抖露出来?!”


    “咱们不能一直这么瞒着他吧?”姜啸之看了她一眼,“与其让陛下自己发现,大发雷霆,不如我先告诉他。”


    厉婷婷忍了忍,才道:“那……你想怎么办?”


    姜啸之的眼睛平视着车前方,好半天,才道:“这事儿我想了很久,你是没可能回华胤的。所以,只有我留下来。”


    “你要留下来?”厉婷婷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听觉。


    “也没什么不好,对吧?”姜啸之笑得很轻松,“这两年看下来,我也不是不能适应这儿的生活。”


    厉婷婷心里,像翻滚着九层巨浪!


    “……可那边,有一个侯爷府在等着你,还有满朝文武。你在这边,什么都没有。”


    “嗯,可那个侯爷府是空的,那个朝堂,也不是真的属于我。其实,我在那边才真的是什么都没有。”


    厉婷婷觉得眼睛变得湿润起来,“在那边才真的什么都没有”,言下之意,这边至少他还有她。


    车开到小区里,姜啸之慢慢把车停下来,熄了火。


    黑暗中,他转过头看着厉婷婷:“我想去和陛下说,我要留在这边,和你在一起。他也许会生气,也许不会。但我觉得,他应该不会把我抓起来关在牢里。”


    他笑了笑:“顶多会发一通火,说我脑子出了毛病,说他不肯给红包什么的。”


    厉婷婷噗嗤笑起来:“你怎么能这么乐观呢?”


    “以前,大概不会这么乐观。”姜啸之探身过去,抚摸着她的头发,“我现在把握大了一些,这也是因为陛下的状况有所改变。既然如今他自己过得这么快活,往后的心思多半也会集中在阮尚仪身上。日子过的好的人,就不会存心去为难别人——就算发火,我想,也还有阮尚仪可以劝劝他的。”


    “嗯,这倒是。”厉婷婷喃喃道,“有阿沅在,事情就会好办得多。”


    “陛下肯定不会第一时间心平气和的接受,这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不过,我想和他好好谈谈。”姜啸之温言道,“他总是能体恤人情的。”


    依偎在他怀里,厉婷婷忽然小声说:“你再等等。”


    “什么?”姜啸之一怔。


    “再等半年。”厉婷婷说,“当初我答应宗恪。只要他在这边停留超过两年,我就把丹珠还给他。”


    姜啸之大惊失色!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他刚过来没两个月。我去还钱给阿沅,那次正好撞上他在家。”厉婷婷笑了笑,“就是去年公司组织周边城市一日游,是游迅跟着我去的,我把他撇在酒店里,自己去找的宗恪。”


    姜啸之哭笑不得:“你怎么能答应这种事呢?”


    “丹珠,早晚得还给他们。宗恪现在没以前那么恨我了,他会想出妥善的办法来保管它的。”厉婷婷看着姜啸之,“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和他说,只要他同意你留下、为咱们的往后扫平障碍。我就把丹珠还给他。”


    姜啸之慢慢抚摸着她柔软的头发,他的思绪有些乱。


    “你去和他谈,不管多理直气壮也都是僭越,所以,你得有让他不得不接受的东西。”厉婷婷慢慢说,“咱们把丹珠还给他,这就算仁至义尽了,宗恪这家伙虽然讨厌。人却不是太坏。他能明白我们的诚意。这样一来,全都摊开了说,反倒好一些。就算他没有顾忌。阿沅也不会看着我死的。”


    她这么一说,姜啸之才恍然大悟。原来厉婷婷是想把他们四个绑在一起,成为又有利益关联,又有感情牵绊的伙伴。


    到那时候,就算宗恪对厉婷婷已经不念旧情,就算为了不伤阮沅的心,宗恪也会不遗余力保护厉婷婷,让她和姜啸之在这边能够正常生活。


    只是那样一来,这四个人到底算什么呢?姜啸之不由苦笑。


    不过,他知道厉婷婷说得对,有那位阮尚仪在,情况应该会好办很多。以姜啸之那次一面之缘来说,阮沅是个通情达理、懂得人情的女性,她应该能在这一系列变化中,起到缓和作用。


    ……在和宗恪摊牌之前,自己该先去见见阮沅。姜啸之想,到时候,有那位阮尚仪在旁敲边鼓,也许宗恪就不会那么生气。


    不过,此事不能操之过急,再等等看吧。


    他的脑子里有的没的想着这些,却发觉厉婷婷轻轻推了一下他。


    “行了,进屋去吧。”她小声说,“车停了半天没动静,让丁威他们发觉了可不好。”


    姜啸之回过神来,他又抱了一下厉婷婷,才道:“好。”


    俩人下车进屋,游迅和丁威还在客厅守着电视,见他们回来,丁威说:“音乐会听了这么久?”


    “嗯,交响乐都很长。”厉婷婷掩饰地说,“回来又有点堵车。”


    游迅笑道:“侯爷听到半途没打呼噜?”


    厉婷婷噗嗤笑起来。


    姜啸之白了他一眼:“我是那种人么?”


    “我要煮点柠檬蜂蜜茶,”厉婷婷进了厨房,“你们谁要?”


    游迅说他要,丁威却打算睡了,他把电视留给游迅,自己伸着懒腰回了房间。


    姜啸之进了厨房:“给我也来一杯吧。”


    茶很快煮好了,厉婷婷调了一杯,端出厨房,搁在游迅面前:“小爷您请慢用。”


    游迅吓了一跳,赶忙起身,连道不敢当。


    厉婷婷笑着回了厨房,姜啸之自己倒好了一杯,又把她那一杯放在桌上。


    “干什么那么高兴?”他看看厉婷婷。


    “不知道。”她在姜啸之对面坐下来,吁了口气,“好像,心里放下了一个重担。”


    姜啸之明白,厉婷婷“放下重担”,是因为自己在车里说的那些话。


    “难道你还担心,我会撇下你回去么?”他的笑容有些酸楚,“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


    姜啸之的声音很轻,厉婷婷却垂下深黛色的眼睫:“……那可真说不准。你在那边,其实也有人,对吧?”


    姜啸之没听懂,他诧异问:“什么?有什么人?”


    “就是,那个……结绿。”


    姜啸之心里一动:“你怎么会知道她的?”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厉婷婷苦笑起来,“难道你想瞒着我?”


    姜啸之沉默下来。


    太晚了,客厅里,游迅关掉了电视。打着哈欠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一时间。四下里无声无息。


    “她……只是下人。”姜啸之有些艰难道,“我和她不是那样的。”


    厉婷婷只静静注视着自己杯中摇晃的柠檬片,淡淡光影照在她脸上,显出几分女性的柔弱无助。


    姜啸之想说,因为有了你,所以我和结绿没有往后了,我也不会和她再有牵连,可这些话他不想说。


    酸涩的柠檬味道蔓延在他的口腔里,他想。难道厉婷婷觉得他有什么地方对不起她么?


    半晌,她才又道:“那么。琬妃呢?”


    姜啸之怔了怔:“琬妃?她是我妹妹啊。”


    “你真的只当她是妹妹么?”厉婷婷抬起眼睛,望着他,“我不是想翻旧账,只不过,这些事情一直堵在我心里。现在不问,等到越想越气,什么时候在气头上了,话不择口说出来。更不好。”


    姜啸之苦笑不已。


    “我和凝琬。简直比结绿的事还不值一提。”他叹了口气,又道,“我和她什么都没发生过。她被我养父送进深宫,我们甚至都没再见过面——二十年前的事了,你还要把它记在心里么?”


    “你不爱她了?”


    姜啸之没有回答她,却反问道:“你还在爱你初中暗恋的男生么?”


    厉婷婷呆了呆,也苦涩的笑起来。


    “果然,我就没有一次在口头上赢过你。”她低声说,“谁叫我们认识得这么迟?你总得容忍我胡思乱想一段时间。”


    姜啸之捧着热茶,他慢慢呷了一口,柠檬的酸涩渐渐淡去,甜蜜的花香泛在他的舌尖……


    “咱们认识得也不算迟。”他忽然,像是开玩笑似的小声道,“不是已经有二十年了么?”


    “有那么久么?”厉婷婷诧异道,“不是十八年么?”


    她这么说,姜啸之也诧异了:“你是怎么算出十八年的?”


    厉婷婷反问:“你是怎么算出二十年的?”


    姜啸之迟疑片刻,才道:“你不是杀了我手下一个小卒么?华胤城破那天……”


    厉婷婷怔住了。


    姜啸之低下头,看看杯子里尚有余温的茶:“……那天,我也在场的。不过,你多半没注意到我。”


    半晌,厉婷婷才哑声道:“那天我好像是在做梦,什么都不记得了。”


    “嗯,我明白。”姜啸之努力笑了笑,换了个话题:“那你的十八年,又是怎么得出的结论?”


    “哦,那个啊……”厉婷婷怔了怔,“就是赵守仁的案子。我让你不准对那丫头动刑——”


    “啊,想起来了。”姜啸之恍然大悟。


    厉婷婷点了点头,“当时你跪在珠帘外头,宗恪和我说,这是新任命的锦衣卫指挥使。我当时想,这家伙,好大的个子。”


    “就只有这种印象么?”姜啸之悄声笑问。


    “其实那时候,我心里都在盘算,你这家伙到底好不好搞定。”厉婷婷笑道,“我担心得很,总觉得你……心怀叵测,说不定很狡诈,所以,怎么才能让林展鸿进去救那女孩呢……”


    姜啸之讶异:“赵芷沅不是死了么?”


    厉婷婷摇头:“没有。是假死。云敏做的手脚。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虽然救出来了,也还是废人一个,听林展鸿说,连床都起不来了。现在也不知在楚州哪个地方养着呢。”


    “她竟然没死……”姜啸之喃喃道。


    厉婷婷看着他:“想去见见她?”


    姜啸之回过神来,他苦笑摇头:“还有什么好见的?她现在除了恨我,不会有别的念头——多谢你与靖海公,不然我手上又添一条人命。这些年来,我也一直对她怀有内疚,毕竟她父亲当年,并没有解除婚约。”


    “啊?是么?”


    姜啸之点点头:“赵守仁这人,说来也怪得很,看起来一身软骨头、一无是处,后来做了降臣,媚上欺下令人齿冷,但是女儿的婚事上却执拗得很。我家出事以后,朝中又有人给赵芷沅做亲,他都不同意,说既然许配了靳家,那就是靳家的人,不能因为世事变化就不认账。就算不能嫁,也要替夫守制什么的……”


    厉婷婷噗嗤笑起来:“他这不是让自己闺女一辈子嫁不出么?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提起往事,姜啸之心中感慨,良久无语。


    “那,你那次见了我,心里有什么印象?”她忽然悄声问。


    “能有什么印象啊?”姜啸之笑道,“我在珠帘外头跪着呢,头都没抬起来,脸都见不着,领了命就退出去了嘛。”


    “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厉婷婷伸过手去,握住他的手,“那时候,你很不喜欢我,对吧?”


    姜啸之笑起来。


    “是不大喜欢。”他顿了一下,“除此之外,也觉得你怪可怜的。”


    听他这么说,厉婷婷的鼻子有点发酸。


    “我那时候想,你坐在那个位置上,旁边坐着陛下,陛下对你竭尽所能的讨好,每下一道命令,都要侧过脸去,看看你的表情。这满朝的文武,没有一个不在你面前屏声静气、瑟瑟缩缩,这么高的位置,这么大的权力,可你却连笑都不笑一下,”他摩挲着她的手心,低着头,慢慢道,“那几年,我从来就没有见你笑过,你也没有做过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是因为你自己一点都不高兴。所以我想,你一定很痛苦,那个位置,你一定坐得很不舒服。”


    厉婷婷一低头,有两滴泪,落了下来。


    “所以我才不愿你回去。”姜啸之伸出手,替她拭去泪痕,“你在那边过得再好,也不会感觉快活,对不对?还是留在这儿,才能自由。”


    厉婷婷埋下头来,把脸贴在他的手心,她现在才醒悟,原来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那个真正属于她的人,不是宗恪,不是秦子涧,而是姜啸之。


    他一直在这儿等着她,未来,也将继续为她守候下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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