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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八章

    第二天的天气依然很好,萧铮叫了姜啸之去冲浪,施茜说,成天和男友在一块儿也腻味,便拉上厉婷婷,俩人去了海岬另一头的岩石岸边。【全文字阅读.】


    “晚上定了一摊烧烤,有螃蟹,可好吃了。”施茜说,“中午记得别吃太多了。”


    厉婷婷苦笑道:“为什么你总是在谈吃的?”


    施茜笑起来:“因为我喜欢吃东西呀,美食不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么?”


    “你真不怕胖啊?”厉婷婷问。


    施茜摇摇头:“我能控制的,不会胖到失控的程度,我就是喜欢自己现在这样——要是连体型都控制不了,那这人的人生该有多失败啊。”


    厉婷婷默默无语,她想起自己念念不忘的那五斤重量。


    “而且你也真不算怎么胖。”施茜回头看看她,“如果我是你家姜先生,一定会鼓励你多吃一点,嘿嘿。”


    厉婷婷仰天叹了口气。


    苍黑色的岩石被太阳晒得有些发热,踩在光脚板下面灼热却很舒服,这片岩石海滩人不多,只有几个当地人拿着小桶和铲子,在岩石缝隙里挖着什么。


    “他们在找什么啊?”厉婷婷好奇。


    “牡蛎,很小的那种。”施茜做了个手势,“但是非常鲜美,打汤最好了!”


    厉婷婷哭笑不得:“你还真是,三句不离吃的。”


    “都说了嘛,美食是天下最好的东西。”


    她们俩光着脚,慢慢前行,一直走到最前方的岩石上,再往前,就是一望无极的碧蓝大海。巨大的雪白浪花亮得耀眼,不断拍打在她们的脚下,发出龙吟狮吼一样的咆哮。


    厉婷婷在高高的岩石上坐下来。施茜挨着她身边也坐下来,尽管有着强光日晒和腥咸的海风,但是俩人都觉得十分惬意。


    “除了美食。应该还有美男吧?”厉婷婷笑嘻嘻道,“美食和美男都在身边。你现在就在天堂里。”


    “萧铮算美男么?”施茜一笑,“恐怕不算吧。在我眼里他没法归类,不过,就算拿一打美男来,我也不换。”


    厉婷婷吃吃笑起来:“他听见你这话,心里得有多安慰啊!”


    “咦?我早就和他说过了的。”施茜笑道,“我说:‘亲爱的。井遥算我见过的男人里面,顶漂亮的了,可他还不如萧铮你的一根手指头’。”


    厉婷婷被逗乐了:“你见过井遥啊?”


    “见过。好基友嘛,怎么可能没见过?”施茜撇撇嘴,“哼,那个喜欢男人的家伙——职业纯情少男杀手。”


    厉婷婷忍笑道:“那萧铮怎么说?”


    “他说,这话在他跟前说说也就罢了,不要在井遥面前说,会伤井遥的自尊心。”


    “好基友和女朋友。千古难题。”


    “可不是。”施茜把手压低了一下白色无边太阳帽,“说来说去。还是他的好基友重要。”


    她嘟了嘟嘴,施茜那张圆乎乎的脸,被她这表情弄得更加可爱。


    厉婷婷不知为何,对她又多了一些好感。


    施茜看看她。忽然压低声音:“婷婷,萧铮到现在是不是还在和别的女人来往?”


    突然被她这么一问,厉婷婷卡壳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其实,也没看见什么别的女人。”她结结巴巴地说,“至少最近一两个月,都很老实了。”


    施茜笑起来:“你看你,撒谎都不会。”


    “你很会撒谎啊?”厉婷婷不服气。


    “可不是,会得很呢。”施茜把脸埋在胳膊里,过了一会儿,又抬起来,“所以我也能看出萧铮在撒谎。”


    “……”


    “他总是有些牵扯不清的,只准让他守住一个,他怕是会发疯的。”施茜叹了口气,“唉,算了,我本来也不该关注这些。”


    厉婷婷有点不懂,要结婚的男女,不关注这些,那关注什么?


    “婷婷,能不能和我说说萧铮的事儿?我不知道的那些。”


    施茜的这个要求,对厉婷婷而言,真可以算是个难题,因为就连她自己,对萧铮的了解都不太多,更别提,还不能一股脑直接说出来。


    萧铮这人,声名鹊起的很早,十几岁上就出了名,只可惜,那不是什么好名声,却是从舜天的赌场里混出的名头。


    萧铮家里有钱,父亲在旧都舜天有很大的生意,是香料贩卖领域的巨头,萧家上面几代全都是赫赫有名的大商贾,他家生意做得很广,当年旧齐元氏皇族,正是他家最大的主顾,后来大延一统天下,宗恪也喜欢香料,上行下效,萧家的生意就更旺盛。


    但是萧铮自己,却对家族的生意不感兴趣。


    这位少东家喜欢的是赌博,从小就喜欢,因为家里不在乎这两个钱,所以一开始没有干涉他,但是渐渐的,萧铮越赌越大,而且他机灵得像个鬼,又极有主心骨,判断力强得惊人,年纪虽小却不好糊弄,于是一来二去的,萧铮就成了舜天城内,几大赌场老板最为头疼的一个人。


    就厉婷婷听说过的传奇是,萧铮曾有过一夜之间输光了全部家产的经历。


    因为是财阀家的公子,而且也在管理着家族的一部分产业,所以没有人怀疑过萧铮的信用,再加上那一次,是庄家联合起来恶意陷害他,所以那场疯狂的赌博,萧铮竟然把萧家在舜天的那十多间铺子,全都赌输了。


    赌场的人排着队上门要债,老爷子得知此事,气得晕厥,当场宣布从此不认萧铮这个儿子。


    可是赌债却不是宣布断绝父子关系就能取消的,尤其是做大生意的,更得注重信用。老爷子怒极攻心,当夜吐了血,差一点老命呜呼,他叫人把萧铮找来。他要亲手打死这个逆子。然而萧铮却怎么都不见行踪。


    他害得萧家几乎倾家荡产,自己却失踪了。


    一个多月之后,十五岁的萧铮重新出现在舜天的赌场里。他身无分文,却想再赌一把,萧铮下的赌注。是自己的眼睛。赌场庄家就想看这种笑话,所以当即同意了。那一场豪赌。吸引了舜天所有的赌徒,据当年在场的观局者称,少年萧铮好像赌神附体,每一把,他都押最大最险的,事实证明,每一把他都赢了。


    三天三夜的豪赌。结局是,萧铮没有输掉自己的眼睛,却把家资以原先的三倍价格,赢了回来。


    那是萧铮最后一次进赌场。


    谁也不知道那一个月萧铮去了哪里,按照他自己的说法,他去了庙里。他在那一个月的时间里,不见任何人,只是不断的冥想,最后终于参透了人生的奥秘。按照萧铮的说法,“就好像一下子站到了高处。完全明白该怎么做了”,所以他后来才有足够的自信赢回了家产,而且萧铮也是从那一刻起,变成了一个佛教徒。


    这说法。很多人听了都暗笑,一个赌徒,对着泥塑佛像参了一个月的野狐禅,然后就彻悟了——这听起来真像个笑话。可是萧铮说这话时却从不笑,并且表情无比认真。


    萧铮带着巨资回到家里,他赢回了损失,并且戒除了赌瘾,在家长们看来,虽然孩子闹了一大场,毕竟挽回了局面,而且说到底,怎么的也是自己的亲骨肉。老头子长叹一声,还是让儿子进了家门。可不知怎么搞的,萧铮对家族的产业就是没兴趣,他不喜欢成日和账本打交道。后来萧铮的父亲过世,他接下了遗产,把生意全部交给一个族侄打理,他自己却出人意料的跑去当了兵。


    后来年长了,谈起往事,萧铮总是笑说,那一场豪赌把他对赌博的热情,全部耗尽了,意兴阑珊之下,他也没兴趣再回赌场重操旧业。


    但是宗恪说他没说实话。


    “我并不是说,萧铮如今还在偷偷往赌场去。不是那个意思。”宗恪对当年还是萦玉的厉婷婷说,“我是说,其实他只是把赌场换了个地方。战场和官场对他而言,已经是比普通赌场更刺激的‘大赌场’了,他如今,把赌注全都下在了我这儿。”


    所谓的赌注,其实就是钱。萧家给予朝廷的经济支持是不可小觑的。如果没有这笔钱,南征伐齐的行动恐怕还得延后。


    把钱投注在一个正在扩张的政权中,那是比任何普通投资都更大胆,也更能获利的。


    宗恪还说,你看萧铮的眼睛就知道,那是一双赌徒的眼睛。


    这男人永远都会有想要的,当他那双眼睛偶尔熠熠闪光、漂亮非凡的时候,也决不是因为爱意,而是因为有一大笔可图谋的利益或者一个梦寐以求的位置,并且萧铮会为了他想要的东西,不惜一切代价。


    就萧铮当年竟拿眼睛做赌资的经历来看,厉婷婷很同意宗恪的话,而且后来发生的一件事,也证明了萧铮的骨子里,依然是个疯狂的赌徒。


    在萦玉因为谋害太子宗玚而被宗恪软禁的那一年,萧铮跟随宗恒去墨州征讨鹄邪人。战事打打停停,持续了大半年之久,就在局面僵持不下之际,萧铮竟然不知用什么手段,说服了鹄邪人的一个高级将领名叫颜舒的,率部归降大延。


    颜舒的身份是老鹄邪王的妹夫,他统领的是蓟凉颇为出色的摩勒部,摩勒是鹄邪语“白狼”的意思,这一族,能征善战一如凶残的沙漠白狼,所以一旦摩勒部归降,战局定会有极大的扭转。


    谁也不知道萧铮究竟是怎么说服颜舒的,连宗恒都不清楚里面的内幕,但是宗恒得知消息之后,却不怎么感觉到意外。一来,颜舒作为摩勒部的首领,和鹄邪王的关系一向尴尬,之前就有过摩擦,二来,萧铮那个人,他真要想做一件事,就会不顾一切代价达成目的。果然,后来宗恒得知,萧铮悄悄联络颜舒,私下许诺了他种种好处,包括保留部族的独立,在大延的官场给他高官和封赏。最重要的,在颜舒的地盘内,延朝也不再像鹄邪旧制那样抽取重税——这一点。真是典型的“萧铮式”的胆大妄为,他甚至代替远在华胤的宗恪做了决定。


    这么优厚的条件,是个人就会动心。更别提萧铮本身具有的个人魅力。


    事情进展的迅速且良好,然而到了受降的当口。却出了问题:颜舒有意反悔。


    激变是在受降那天发生的,萧铮带了十五个人去见颜舒,却遭到他帐下勇士的劫杀,很明显,颜舒反悔了。


    见此情景,手下劝萧铮先退回来,不要硬拼。与赵王做了商议再决定。


    萧铮却不肯,他说:“就这么回去,往后我哪里还有脸面留在赵王的麾下?!诸君如果愿意,就随我一道冲进去质问颜舒,若心生胆怯,尽管自行回营。”


    结果是,没有一个人愿意转头回去。


    萧铮就带着这十五个人,一路厮杀,一直杀到了颜舒的面前。当他一身是血冲进摩勒部领主金帐之内,颜舒正在招待鹄邪王派来的密使吃酒。主客二人,被从天而降的萧铮给吓了个半死。


    萧铮见状勃然大怒,用刀指着颜舒的鼻子斥责他言而无信,是卑鄙无耻的小人。颜舒被他骂得颜面大失。他分辨说,摩勒部只是鹄邪九部之一,势单力薄,他担心归降之后会遭到鹄邪王的猛烈报复。


    萧铮冷笑,他说既然如此,那就让颜舒看看,到底哪一方才是强者。


    萧铮做了他生命中的又一次豪赌,他愿与颜舒帐下的十勇士来一场马上“夺劫”,他一人,对那十个人。如果输了,自己连同身后十五随从,一起把人头交给颜舒,让他带去给鹄邪王请赏。


    “如果在下赢了,领主,请把他交给在下。”萧铮用刀指了指那名鹄邪王的密使。


    密使脸色惨白,不由望向颜舒,颜舒沉吟片刻,同意了。


    “夺劫”是鹄邪人和狄人都熟悉的一种骑术游戏,一方为守,一方为夺,要夺下目标手中的兵刃才算赢。当时萧铮已经负伤,在场的人都觉得他胜算不大,再看看颜舒帐下那十勇士,个个人高马大,黑壮的如铁塔般,手里的刀锋雪亮冰冷,怎么看,萧铮都输定了。


    一刻钟后,所有的人都不由在心里扭转认知:尽管受了伤,但是颜舒手下的勇士在萧铮面前,依然好像笨拙无力的玩偶,他们的人头,接二连三跌落在萧铮的马蹄之下。


    ……当最后一名勇士被萧铮砍落马下,他那匹“青玉狮子”已经变成了血狮子,马匹的双眼,连睫毛上都挂着丝丝血肉,马匹伤口的鲜血滴在黄沙上,如一朵朵小小的血花绽放。烈日之下,马儿好像被这场恶战给传染了,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安详宁静,变得猛兽一般凶狠,连它恢恢的叫声,都如同兽类的咆哮。


    萧铮也不是完好无损的,他被那十勇士砍了好几刀,鲜血从盔甲里涌出来,渐渐凝固在上面,变成黑红色。任凭谁都看得出来,萧铮赢的不是他的功夫,也不是他精湛的骑术,而是他的耐力,即便是在刀伤剧痛和烈日的煎烤下,他依然能以毅力保持最大的清醒,洞察敌人的每一点动向,并且及时给出致命的反击。


    保持清醒,永远都不要被恐惧或暂时的欢喜所动摇,像坚守性命一样坚守着自己的目标,这才是制胜的绝招。


    萧铮在这场漫长的生死“夺劫”里,坚持到了最后。


    “夺劫”游戏结束,萧铮骑着马,握着刀,来到颜舒面前,他扬着脸,望着颜舒,一言不发。


    颜舒望着他,然后,默默跪了下来。


    他的帐下,摩勒部的所有人,全都跪了下来。


    结局,不言而喻。


    然而,颜舒不是输给了这场赌,他也不是因为胆怯才跪,而是全然臣服于萧铮的勇气。鹄邪人崇敬勇士,颜舒也是鹄邪人中赫赫有名的勇士,但他知道,自己比不过萧铮。


    萧铮没有说话,也没有下马,他只是示意部下带走了那个鹄邪王的密使。


    事实上,他失血过多,受伤太重,既无力开口说话,也无力下马。


    受降仪式在两天后重新举行,萧铮在昏迷中,没能出场,是宗恒替代他接受了颜舒的投降。而那名鹄邪王的密使,被宗恒下令杀死,然后,将头颅送还给了鹄邪王。


    那之后,颜舒就成了大延的鹄邪降臣,但他自己却总是说,他不是臣服大延,更不是臣服于宗恪,而是臣服于萧铮,如果是来自萧铮的命令,他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


    颜舒也的确是这么做的,归降的十五年后,颜舒死在了南方的旧齐叛军的刀下,那一次他是先锋,统帅正是萧铮,那时候,萧铮早已经成了大延朝中,权倾天下的人物。


    对于萧铮的过往,厉婷婷完全清楚,她却不知该怎么讲给施茜听。一个现代社会长大的富家女孩,又怎么可能理解单枪匹马冲杀进鹄邪人大营的感受?


    而且,如果萧铮连自己的眼睛、自己的性命都可以拿来赌,那还有什么是他不能放弃的呢?难道这样一个人,真的是可以拿金钱,甚至拿爱情来拴住的么?……


    一想到这儿,厉婷婷就对施茜和萧铮的婚姻,感到忧心忡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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