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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到点下班,收拾好了,店长主动替阮沅拿着包,俩人从便利店出来,还没走出十几米,就有人挡在了他们面前。


    三个人的街口,气氛一时尴尬。


    “就是他?”店主疑惑地转向阮沅。


    “就是他?”宗恪冷冷看着店主。


    被两人的目光盯着,阮沅紧张得无法自已,她干脆拽了一下店长的胳膊:“咱们走吧。”


    宗恪却全然没有让开的意思。


    “就算要换人,也不是不行。”宗恪平静地说,“但是你得告诉我,为什么。”


    “我已经说了,没有什么为什么,就是这样。”阮沅说完,拉着店长厌烦地往边上走,“让一让。”


    宗恪一把拉住她!


    店长在一边看见,慌忙伸臂阻拦:“喂!你干什么!”


    “这儿没你的事,听见了么?”


    宗恪的语气很冷,店长身上不由一寒。


    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侵蚀到店长的身体,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当他面对这男人时,店长有了一种此生从未遇到过的感受:就好像他只是一枚草芥,而对方的存在感,则强大得无法抵挡,从天地深处袭来,几乎要把他整个儿吞噬!


    店长感觉到了无形的恐惧,就好像他此刻对着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军队,一个族群,一股庞大无比的力量……


    这男人明明什么都没做!


    好在理智提醒了他对阮沅的承诺,店长这才鼓起勇气,他对宗恪说:“你放开阿沅!”


    宗恪一听,脸色一变!


    “你让这家伙叫你‘阿沅’?!他凭什么这么叫你!”


    “我叫你放开她!”店长鼓足了勇气,伸手去想拽开宗恪的手,就在他的手即将抓住宗恪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迎面而来!


    就好像有一只巨掌向他推过来,店长往后趔趄了好几步!


    “说了,这儿没你的事。”宗恪冷冷看着他。“还有,别再叫她阿沅。”


    店长稳住身形,他觉得自己在阮沅跟前丢了脸。不由暴怒!


    “我叫你放开她!”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想揍宗恪。可还没等他出拳,手腕却被宗恪抓住了。


    剧烈的疼痛从手腕处弥漫开来,店长不由惨叫起来!


    “再敢多事,你就得小心性命了。”宗恪一字一顿地说。


    阮沅见状,也怒了:“你放开他!宗恪你放手!”


    “你要替这个人求情么?”宗恪平静地望着她,“替这个临时被你拉过来冒充男友的废柴求情?”


    店长被他说的脸都涨红了,他拼命挣扎。还想用另一只手去攻击宗恪。


    宗恪一把抓住他的胸口,把他整个儿拎了起来!


    “那边的垃圾桶还空着呢,”他冷笑看着店长,“不如,我为城市建设做点好事?”


    阮沅都快疯了,她用力扳着宗恪的胳膊:“你放下他!宗恪你给我放手!”


    “叫我放手也可以。”他淡淡地说,“你把事实告诉我。”


    阮沅咬咬牙:“好吧,你要听事实,那我就讲事实给你听。宗恪,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头疼?那是我给你下的毒。”


    “胡说!”


    “信不信由你。”阮沅冷冷道。“我在工地上出了事,云敏为了救我,在我的身体里种上了蛊毒,虽然本意不是为了害你。可我甚至都没有真实的魂魄,普通生活还不要紧,一旦接触到魂魄,对方就会中毒。这也是当初我表姐劝你的原因。抱歉,这些,我也是才知道。”


    宗恪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打击,脸色近似铁灰!


    “现在你也中了毒,除了远远避开我,没有别的办法。我再回宫去,你只有死路一条。”阮沅扬起脸来,她用手背擦了擦眼睛,低声道,“是我不好,稀里糊涂跑去宫里头,害了你这么一大场。你恨我吧。不过现在问题可以解决了,你回你的皇宫,我呆在我的现代社会——反正我也不能适应宫廷生活,在我看来,移情别恋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宗恪,不如咱们就这么分手吧。”


    “我不干!”宗恪打断她的话,“我不要分手!就算中了毒,我们也能找到办法来解决的!阿沅你跟我回去,别胡思乱想……”


    “胡思乱想的是你!”阮沅气得冲他嚷,“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接受事实,总想按照你自己喜好胡来呢?!”


    “我哪里胡来了!”


    “你想把我这个祸国殃民的女人拖回宫里去,被周太傅那些老臣给骂死么?!你想让我被后宫的女人指指点点,说我心怀不轨毒害天子么!你说你能找到办法,可在那之前,咱们得熬过多少痛苦?”


    “为什么要在乎他们!”宗恪叫起来,“都说了不要去管他们!就算是疼,我也忍得住的!”


    她胡乱拿手背擦着泪,哑声道:“你忍得住,可我忍不住!你从来都不明白,宗恪,因为你从来都不用在人群里挣扎着生活。可我做不到你那么特立独行,我没那个资格。”


    “这和资格有什么关系?!”宗恪气得叫起来,“为什么你遇到这点事就要逃?!”


    “从来不睁开眼睛看看着世界的是你。”


    宗恪被她这话,说得愣住了。


    “你只按照你的喜好来生活,多少年都是这样,你以为这世界是按照你的意愿来安排的,有哪一点不合你心意,你就死心眼的卡在那儿,又哭又闹,人家都宠着你,是因为你是天子,可宗恒他们,也不是天生就该给你收拾乱摊子的!”阮沅说着,抹了抹眼泪,“事情已经是这样了,我不能再回宫了,你为什么要逼着我受这个罪呢?你要叫我天天看着你头疼么?咱们已经不能再在一起了。请你睁开眼睛,接受事实好不好?你不是小孩子了!”


    “我不要听这种话!”宗恪咬牙道。“这不是接受事实,这是逃避!”


    “随你怎么说好了。”阮沅苦笑,“为什么会有你这样的人呢?你不要听的话就可以不听。以为抓着别人哭闹不休,老天爷就会怜悯你,用金手指为你改变现实么?江山社稷。百官群臣,都没有你的意愿来得重要——你这样子。有哪一点像个天子?有哪一点像个长大了的成年人!”


    宗恪被她说得脸色煞白,却无法反驳。


    阮沅冷冷道,“行了,我话说完了,你放开他。”


    宗恪瞥了一眼那店长,手轻轻一晃,对方就像垃圾一样。被他甩出去五六米!


    可怜的男人重重跌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阮沅飞奔过去,一把扶起店长!


    “你疯了!”她尖叫道,“这不是你的大延天下,你没道理这么做!”


    宗恪点头冷笑:“我当然没道理。你最懂道理了,之前还答应我再不分开,转眼就要自己逃,不肯和我一起回去,还摆出这么多堂皇的理由逼着我接受。”


    “那是因为我不像你这么任性!”阮沅的泪涌出来,“你知道你中的是什么样的毒么?你的三魂七魄都已经受害了!这样子。根本就治不好的!你怎么就这么没出息!非得让人把你活活害死你才甘心?!我表姐没害死你,太后没害死你,现在又轮到我了!宗恪,你别让我背负这种罪好不好?你为什么要这么烦人呢?你怎么就不能离开我。独立生活呢?!”


    她看见宗恪双手握拳,深黑色的眼底,微微闪过血红的光。


    那是要杀人的迹象,阮沅认得出,每次下旨杀人,宗恪都是这表情!


    “怎么?想在这街上大开杀戒?”她恨恨道,“喏,我表姐早说了:除了杀人,你们这些野蛮的狄虏什么都不会!”


    她说这话时,耳畔什么都听不见,只有血液疯狂悸动的嗡嗡声。


    所以,宗恪张了张嘴,说了一句什么,阮沅并没有听见。


    她只是眼睁睁看着男人脸色死灰,嘴微微张着,两只眼睛瞪着她,像冰冷的死去的石子,一点光彩都没有。


    阮沅一时觉得,浑身的血都干枯了。


    她不敢去看他,只低头给店长身上拍打灰尘。


    “阿沅……”店长的声音很微弱,“他走了。”


    阮沅拍打着他衣裳下摆的手,陡然停住。


    她终于抬起头来。


    对面看热闹的人群,自动闪开一条道。她看见,宗恪佝偻着背慢慢前行,在跨过马路牙子的时候,他的腿忽然踉跄了一下!


    阮沅一惊!


    她下意识想奔过去扶他,然而宗恪没有跌倒,他用手撑着旁边的电线杆,稳住了身体。


    然后接下来,就好像那一下趔趄,让他从迷梦中清醒过来,他忽然挺直了身体,步伐似乎也恢复了常态。


    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眼泪慢慢涌上阮沅的眼眶。


    “阿沅?”店长担心地看着她,“你还好吧?”


    “我没事。”阮沅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她拿起自己的挎包,扶住店长的胳膊,“咱们走吧。”


    店长一直把阮沅送回她租的小屋,看她锁上门才离开。虽然自己被宗恪给摔得很惨,但是这男人骨气很硬,一路上都没有抱怨过一声。


    阮沅给他道歉,他却笑着说:“这有什么?不过是推了一下。”


    阮沅低声说:“我没想到他有那么野蛮。”


    店长停了停,才说:“听起来,你和他的事好像很复杂?”


    阮沅没出声,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些古怪的词汇,只会越解释越凌乱。


    店长离去之后,阮沅回到卧室,她没开灯,只呆呆坐在黑暗里,一动不动。


    她的脑子现在,暂时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能去想。她没有力气思考,只能这么呆坐着,她觉得她浑身的精力都耗尽了,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也不知道这么枯坐了多久,阮沅终于觉得身上乏力了,她向后仰倒,直接躺在了床上。


    身体下面,压着一个厚厚的东西,阮沅用手摸了摸,是那个大加菲猫抱枕。


    抱枕约莫半人高,是上次度假时阮沅在街上买的,她说宗恪总是喜欢抱着人,往后抱不了的时候,就抱这个加菲猫好了,反正他和加菲猫一样,又懒又馋还爱欺负人。


    阮沅还记得那天在街上,宗恪一刻也不肯安静下来,围在她身边欢蹦乱跳、谈天说地,像个小孩。被阮沅这么数落了之后,他却很得意,还用加菲猫一样的嗓子说:“把笨狗踢下桌子,完美!把阮沅的午餐吃掉,完美!抓烂家里的新窗帘,完美!给我一个猪肉卷,我就能翘起地球!”


    和云敏分别之后,为了拿自己的文凭证件,阮沅不得不去了一趟蓝湾雅苑。她本想拿点什么作为纪念,但是俩人却连张照片都没有。


    最终,她只好拿走了这个加菲猫抱枕。


    阮沅翻过身,抱住加菲猫,把脸压住抱枕,狂乱的眼泪打湿了绒面,她觉得自己快要透不过气了。


    刚才对宗恪说的那些恶毒的话,到现在,却像芒刺一样扎在她心里。她不知道宗恪听了那些话又是何种心情,她现在才明白,原来她责骂宗恪的那些话,其实是在责骂她自己,阮沅比谁都更明白这一点,她那些难听的话,都是说给心底的那个自己听的:那个一心想跟着宗恪回宫去,永远留在他身边的软弱的自己。


    她恨那样的自己,才会转而生宗恪的气,气他为何不能狠下心来,一走了之?为何她做不到的事,他也做不到呢?为何他要和她一样,如此软弱,如此依依不舍。


    她不想当个受害者,更不想当宗恪的人生累赘、拖着宗恪哭哭啼啼不肯撒手。阮沅做不出那种事来,她最恨自己变成别人的拖累。


    于是,就这么结束了吧?阮沅突然想,自己不是萦玉,她进宫不过短短一年,在宗恪的生命过程里,并没有留下过萦玉那样深刻的痕迹,而且他们连孩子都没有。所以他放弃她,一定比当年放弃萦玉要容易得多。


    他就此放弃了她,重新回到正轨上,回到宫里,好好的做他的皇帝,不会再为萦玉难过,也不会再为她难过……


    为什么刚才要拉着店长在身边呢?阮沅想,还不如索性让宗恪一掌杀了自己,那更痛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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