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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一代儒将 > 第一百二十五节 韩玄之心

第一百二十五节 韩玄之心

    韩玄在极度的精神与心理压力下,彻底的崩溃了!


    他是嘶声骂道:“冷停!你这个蠢货!你怎么就没有按照龙逸云的安排杀了楚云谦?眼下赵元不可能再被杀死,国师不会放过你!我在底下做鬼等着你!”


    旋即他是恨声道:“张吉文,算你们走运,这次没将你们拖下水!你们这帮狼子野心之人死不足惜,可叹楚云谦竟然能够看破这其中关节!不对,是赵元!这个老匹夫竟然如此毒辣!”


    又是一声哀嚎:“楚云谦,你回来,你快些杀了我!啊、啊!不会真的有鬼吧?赵相,我对不起你的栽培,我该死…..”


    韩玄渐渐地口不择言,面色逐渐转为苍白凄厉。


    欧阳澈看着楚云谦,目光中露出不忍之色,他是缓缓的冲楚云谦点点头,是在请示是否可以放了韩玄。


    实质上,早在半柱香前,楚云谦三人已经是于心不忍,就是岳渊此时也是皱起眉头微微闭着双目,楚云谦也是额上透出冷汗。


    这个主意是他想出来的,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会如此的歹毒,将一个人的心智活生生的逼死再这黑暗之中。只是韩玄一直没有透露出什么?三人也只好强忍心中的怜悯,苦苦的熬下去。


    此时韩玄渐渐地声息变得粗喘,人也渐渐地萎靡,同时言语不清之间已经是含糊的说明了楚云谦等人所想知道的东西。


    所以,再也不需要这般折磨韩玄了。


    楚云谦是深深的叹了口气,这声叹息在这石屋之中宛如一声惊雷,韩玄是立即停止了喘息,仰起头仔细的侧耳听着。


    韩玄是微微颤抖着,带着一丝好像从尸山血海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的小声问道:“是……是楚大……是楚大人吗?


    楚云谦是惋惜的道:“韩大人不要惊慌,正是在下。”


    韩玄是喜极而泣,激动的道:“楚大人,是在下错了,求你立即杀了我,好吗?我受不了了,求求你了。”


    看着这大蜀朝中的二品大员,平素是严谨微风气度不凡,现在却是散发劈头,涕泪满面,楚云谦是深深一叹道:“韩大人不要惊慌,在下一直在此间。”


    言罢是亲自上前为韩玄除下眼罩,解开绑绳后,轻轻拍了拍韩玄的肩膀,回转桌前坐下。而岳渊与欧阳澈也是早已分作两边,只是目光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位刚刚惊魂稍定的男子。(.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说)


    韩玄也是看清了这里面的布局,他从方才楚云谦说一直在这里便是知道自己上当中计了,但是他现在非但没有一丝对楚云谦的怨恨,反而是带着一丝感激的心思。


    他是看着自己身后一条猪场拖在地上,还在滴着鲜血,而那鲜血的源头却是从一个密封的柜子中流出的。他是检视了自己手腕上的伤口,除了是放在一边的牛筋绳在自己挣扎之下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外,并没有任何伤口!


    而铁椅之后的一个铜盆,现在已是盛满了大半盆的鲜血,已经有些凝固了。


    韩玄现在哪里还看不出机关所在?他是叹息一声,重新坐了下来,伸手缕了一下自己的散发。


    他是看着面前的三人,半晌后韩玄是点头赞道:“楚大人果然是天纵英才,竟然连这种闻所未闻的刑罚都是可以想得出来。”


    楚云谦是带着一丝歉意道:“迫不得已,还请韩大人见谅。”


    他是真心话。虽然对方理应万死,但是这种刑罚端的是骇人听闻!


    韩玄是摇摇头道:“不然,在下怎敢怪罪大人。此法虽是歹毒却是不上皮肉,说实话这对于我这样的宵小之人正是合用。要是心中无愧,纵是一死又何必如此紧张胆怯?大人用此法却是省却酷刑,也可见大人心地的儒善。”


    楚云谦是心中一动,韩玄现在是语气松动,可能会有转机,只是此人精明至极,他也是不敢再次轻易相询,生怕在中了他的计策。


    所以他是默然不语。


    韩玄方才虽是混乱不堪,但是此人却也是堪称人杰,现在已是从惊乱中恢复过来,以他的思维与观察入微,哪里还会看不出楚云谦的顾虑?


    韩玄是轻轻一叹,将方才所经历的之后的心中所感是一一道来。


    生死之间的抉择,无论漠视生死,还是敢于承担生死,都是要信念来支撑。韩玄可以淡漠生死,甚至敢于尝便酷刑,也是一种北元势力强劲,是一统天下的主人的这种信念在支撑着他。


    所以,他渴望为此付出,为此而努力。青史留名是一方面,解除数百年的战火又是一方面。而儒家的礼仪之说,动辄以泱泱大国自居,毫无进取之念,使得他对大蜀绝望。


    仅仅守着这一亩三分地,高位者虽是在大蜀这样清明的环境下,依然也是锦衣玉食,飞鹰走狗间有谁知道戍边将士的热血辛劳?有谁真正的关心着闺中怨泣?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所以,韩玄在数十年前偶遇福哈太之下,便是立下了为一统天下而致力的宏愿!所以,在福哈太的秘密支持下,韩玄是不断地名声鹊起,直到被赵元所倚重。(.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说网)而这些年,福哈太却是从没有联系过他,给他任何任务,使得他成为赵元的继位人。


    以福哈太之才具,用大元整个国家为后盾想捧起韩玄还不是轻而易举?再者福哈太从不眷念权位,只是迫于无奈之下接受了国师这个虚职,但是他那广阔的一统天下解黎民与水火的胸襟,使得韩玄敬慕!


    这便是为何韩玄这个身居大蜀高位的才俊甘心为元国所用的原因。


    只是方才楚云谦的这种刑罚彻底击碎了韩玄的心。


    在那生命静静消失的一刻,韩玄突然明白了很多。其实人的生命很简单,就是踏踏实实的过一辈子。身为高位者,怎样使得天下宁定百姓安居才是根本。大蜀虽然没有进取之念,却是极力维护和平;虽然是以泱泱大国自居,却是可以礼下于人,从不轻易挑起战火。而大蜀的百姓,在诸国中是生活的较为安定富足的一片乐土。


    北元虽是雄心勃勃,但是法家治国之下却是烽烟不断,百姓负担之重堪称诸国之首。同样,严刑峻法之下,黎民是惨受其痛!这是韩玄这个大蜀高位者所知晓的。


    楚云谦用刑前所说的话,也深深的打击着韩玄。刑前,韩玄带着多年对福哈太的尊敬与仰慕,自然是不屑于楚云谦所言的福哈太利用他的生死,卑劣的设计大蜀。但是在受刑中,他觉得楚云谦所言是有道理的。一个明知是自己信徒的人,竟然早早的策划好对这个忠实信徒的生死结局,那么这个神一般的人所代表的国家又是怎样?


    旋即他想到了设计长平,伏杀李飘然,逼战刘静安等一系列事情,又是哪一个不是诡计百出?即使是自己刺杀赵元,又是怎样的卑劣!


    所以,韩玄的信心动摇了!


    这一动摇,就好比是盘江万里决开了一道微微的裂口,随即被汹涌奔腾的江水冲的是七零八落,再也无法挽回!


    这样的心态下,韩玄是快速的走向奔溃,数十年的信念在一瞬间化为了乌有,生命的流逝随即他的人整个陷入了疯狂的恐惧中!


    而楚云谦的出言,使得他摆脱了恐惧,就像在一堆堆腐烂的尸身中找到了一个能将自己挑出去的求生木棒!这使得他是高兴欲狂。


    当然,解除了恐惧的韩玄还是对这楚云谦怨恨犹在,但是在他看见楚云谦给自己设置的刑具和自己毫发无损的情况下,他瞬间明白了,是自己的动摇与恐惧击败了自己!


    这时,他是心中充满了感恩之心。


    这是种奇怪的感恩之心,也许韩玄是做好了面对酷刑的准备,但是方才的生死经历,使得他感到生命的可贵,也使得他懂得了自己面对的酷刑真的不见得想自己想的那样可以笑傲着面对与熬过去!


    所以,他有些感谢楚云谦。说实话,要是放在一般人手中,不论自己会不会说,对方肯定是会酷刑加身以逼供。而楚云谦不这么做,说明他从心底有份儒意,有份尊重对手的心意,不愿意用酷刑来折辱他。


    所以,韩玄现在对楚云谦充满了感激之情。虽然楚云谦的审讯手段甚至比任何严酷的刑罚更为惨烈,但那是种对方自己不坚定的结果。同时自始至终,楚云谦是对自己礼敬有加。


    没有了往常的信念,韩玄是有如脱胎换骨!


    这倒是楚云谦所不了解的,在闻听韩玄这般道来之下,倒是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韩玄是笑着道:“楚大人,在下想问下,这身后的柜子中所放的是什么?这方才吓煞我的鲜血是从何而来?”


    楚云谦是一笑解释起来。


    其实方才他就命凌少锋准备了这些,柜子中放的是一头洗刷干净的被重度麻药麻翻了的白猪。这肠子被连在猪的一处血脉上,方才岳渊就是将铁针拍进猪身体中,引导血液流到韩玄手腕之处。当然,那狠狠的一刺,并没有刺透韩玄的血脉,只能带来强烈的痛感!


    韩玄是一笑道:“大人用这头猪和那轻拍却是使得在下生死两重天之下,感悟良多!”


    楚云谦是面带歉意的道:“只是云谦却是不能留下大人的性命,还请韩大人见谅。”


    韩玄是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楚云谦道:“楚大人还没有问在下问题,便是先行告诉我的结果,这份堂皇正大之心让在下感佩!”


    楚云谦是摇摇头道:“韩大人,你今夜是必死无疑,云谦又怎能再有所欺瞒?不过你放心,按照赵相的意思你是误中贼人奸计。所以云谦可以保证大人的家人和子嗣的安全。”


    韩玄闻言是是心中感动,他是起身向着身子左边一拜道:“丞相大人,卑职愚钝悔之莫及,还请相爷保重!”


    言罢又是转身对着楚云谦一礼道:“谢过楚大人照拂!”


    楚云谦是看了一眼欧阳澈,后者是立即从怀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一个青瓷短瓶放在桌上。


    楚云谦是温和道:“韩大人,这瓶中放的是一粒鹤顶红,可以瞬息毙命绝无痛苦。”


    韩玄是面色凄然的点了点头:“韩某谢过楚大人,只是不知大人就不再问在下一些隐秘了吗?”


    楚云谦是叹道:“韩大人,方才云谦所用刑罚已是违背本意,此刻又怎能借大人心存感激之下,趁机相问?大人本也是我大蜀才俊,一时不慎走到今天,云谦实在无意使得大人将死之前还心存难看。再者,云谦已经知道文郡王等人与此事无关。”


    韩玄是看着楚云谦目光中闪出感激之色道:“大人胸怀虽是年少却是儒雅折人,韩某将死怎会不助大人之力?这也算是我对大人的报答之恩吧。”


    楚云谦是漠然的起身施礼,韩玄是将口中隐秘一一道来。


    文郡王与邹丕并没有和冷停或是元国联手;


    冷停在雍都城中的巢穴就在城南西市第三条街的张记杂货中;


    此次冷停同来的高手约计百余人,落脚点多在城外的荒废庙宇中;其中韩玄只知道一处,便是城南废弃的土地庙,数日前夜间韩玄层身披黑斗篷风衣前往密会,责问冷停为何擅自刺杀柳方云,要求冷停即刻除去楚云谦;


    而柳方云的死,是因其战备情报泄露,战备情报泄露的始作俑者是王文远,他与柳方云素来私交不错,借机窃取了情报;


    而处置李智的办法是设计将其调离潇香大营,而后有冷停派人秘密将其杀害。身为主帅,一旦秘密离开大营,身边虽是戒备森严,但是驻军野外宿营,对一些江湖高手还是有机可乘!


    楚云谦听完韩玄所说是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他是想到了文郡王一伙是独自一方,只是在韩玄证实之下,一时间这七日之限迫在眉睫,自己却是一无所获,这该怎么办?


    所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韩玄现在所言却是狠狠的击中了楚云谦的软肋!巨大的致命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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