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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节 战和相争

    这酒菜一上,众人间方才的尴尬是尽数解去,俗话说开口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此间众人又都是同朝为臣,原本就是没有什么解不开的死仇,再者还有血脉之亲在。


    所以众人在文郡王的提一下是首杯敬了庆王张然,而后便是相互对饮起来。一时间倒也是酣畅淋漓,笑语欢声。


    这雅间之外的官员见到里面已经开席了,自然也是纷纷开席。那边是敞间,十余桌联席更是热闹非凡。


    楚云谦见状是心中不满,这眼下是敌兵迫境,前线是摇摇欲坠,将士决死用命。可这里却是莺歌燕舞,昏昏然然,不说是先帝尸骨未寒,因为前线战事紧张所以没有特地要求桑孝,只是这些国家大臣哪里有丝毫担心亡国之心?


    众人是说笑对饮间,文郡王是笑道:“诸位,现在白素研还在准备歌舞。眼下枯燥的喝酒岂不是大煞风景,我们不若以诗文行酒如何?”


    众人是纷纷附和,薛烈更是笑道:“郡王爷是不改诗文风流,老夫权且凑上一回如何?”


    楚云谦立即想到此人也是士子出身,看来是颇为喜好诗文,这倒是很合文郡王的作风。


    武郡王张广明却是不满的道:“三哥大煞风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岂不是更好?比什么诗词文赋,这不是让我出丑吗?”


    文郡王笑道:“四弟不必担心,谁不知你是伍中豪杰却是厌恶文辞,轮到你时,你只管喝酒便是。”


    众人一致赞同,文郡王又是问道楚云谦道:“楚大人也是行伍出身,但不知如何?”


    楚云谦笑道:“下官不才之时,就学着武郡王便是。”


    张广明是大笑道:“好得很,到时你我互相敬着喝便是!”


    当下文郡王定下行酒令,就是以这桌上菜肴为名做出一首寓意诗来,凡作不出者罚酒三杯,作出者的上家罚酒一杯。


    张然身份最高,当下就是由他开始。


    张然是微微沉思看着桌上的一份醉鱼道:“三尺溪流有我存,万里江湖任我游。纵是龙门我不跃,山泉悠悠意未犹。”


    众人是齐声喝彩。


    冯如笑道:“这首诗中王爷是自比这游鱼,不恋红尘权贵,端的是好诗!”


    这张然可是皇叔,文帝朝时甘心做个闲官,只当了一个宗政使管理皇家事物,到好似隐居山林,这真是小隐隐于山野,大隐隐于朝堂之上。[.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说]这个用鱼引出的寓意,倒真是合情合理的自身写照。


    可这涉及权势,到时让楚云谦留了心,他不禁看了看文郡王,只觉得文郡王的笑意有些不自然,心中不禁一跳:看来这张然所做的诗倒是意味深长。


    这张然身边的可是坐着薛烈,张然的上家是邹丕,邹丕是赞颂着一饮而尽,薛烈却是在思索诗句。


    片刻薛烈指着一盘卤水青菜豆腐道:“看似绵白软,实似柔中钢。纵是化齑粉,不着一点污。”


    他是刑部尚书,此时是表达他的心性廉洁钢韧之意,纵是粉身碎骨也不愿有亏气节,倒是非常贴切。


    众人又是纷纷喝彩,张然也是一饮而尽。


    薛烈身旁做的就是王文远,他是看了看满桌的菜肴苦思不已。


    片刻之后王文远是指着一盘酱爆公鸡道:“红冠华衣气昂昂,引吭长歌唤金乌。本当纵横笑天下,却是落得盘中餐。”


    这一说众人可就有些坐不住了,这大蜀眼下可是李飘然、刘静安两位叱咤风云的众臣殒身,这是何意?


    王文远见众人都是默然不语看着自己,这才醒觉刚才只顾着想诗词,倒是没有注意环境寓意,情急之下想到了这刘李二人这才脱口而出。


    他是有些冒冷汗连声告罪便是要罚酒自喝,不想文郡王却是伸手拦住道:“王大人不必自罚,此诗隐隐指向时局也确实如此。只是朝廷若是处置不当,我等来日岂不是如同这盘中的公鸡一般?”


    他倒是直接,众人也觉得如此。国破家亡之下,自己又能好到哪去?也许还不如这只鸡。


    众人有些忧虑之时,却听张广明笑道:“三哥你严重了!我大蜀现有十余万军队,眼下又在加紧备战,那元宋岂能轻易破我大蜀!你放心,来日小弟前往潇水,定然杀的他落花流水!”


    文郡王却是摆手道:“扯远了,我们继续行酒令。还请薛大人饮尽杯中酒,下面到冯先生了。”


    楚云谦看王文远是偷偷擦了把冷汗,刚才他的诗可是让自己的心灵深处深深的刺痛了一下。


    冯如却是才思敏捷,对着一盆莲子羹道:“一蓬数十子,饱瘪皆不同。瘪做来年根,饱化无生机。”


    这可又是一首隐指朝廷不可力抗,那么很明显是主张求和。


    这莲子众人是知道的,往往一个莲蓬之上数十颗莲子有好有坏。饱满的便是被采集供人食用,不饱满的则是随手扔掉,往往在河池中生根发芽。


    楚云谦感到气氛不对,这方才武郡王是主张一战,可这冯如却是主张议和,这般针锋相对,看那武郡王的脾气,恐怕是这行酒令是走不下去了。


    果然张广明是一拍桌子道:“他娘的,你是什么人?什么饱的憋的?你以为本郡王听不懂?大蜀眼下是危机四伏,但是不战而求和亏你想得出来!白吃了大蜀的俸禄!”


    这一骂可是不轻,这冯如却是阴阴一笑道:“郡王爷何必动怒,在下只不过是借以写诗罢了。”


    他只是文郡王的西席,没有官职,所以只是自称在下。不过这也表明,他倒是不惧这脾气极为暴躁的武郡王张广明。


    只是楚云谦觉得这武郡王确实不凡,能听出冯如的诗意当即发难,说明这个人绝对不像表面一样的粗俗。同时他也对这武郡王的来意产生了兴趣,这可不像巧合遇上来喝酒凑桌子的。


    众人也是纷纷相劝,可这武郡王就是不理反而是更加上劲。


    武郡王大手一挥,好悬将拉住自己的邹丕邹大人给甩了出去。


    他是指着冯如道:“你这匹夫还振振有词?大蜀没有你这样没有血性的男儿!”


    文郡王是夹着一丝怒意道:“四弟,够了!冯先生是我的西席先生,不得无礼!”


    楚云谦见状方要出言却是被身边的欧阳澈暗自拉了拉衣袖,他是立即明白过来闭口不言。


    张然冷哼一声道:“都坐下,成何体统!外边还有一干大臣在,这样光明,看来你今天是成心来的,坐下来慢慢说。”


    楚云谦这才明白,敢情这位郡王爷此来是为了和战之争,不过他跑这来说什么?又是有什么用?


    本来嘛,这些事可是要在朝堂之上议论的。


    张然毕竟是皇叔和王爷,他这一发话,雅间里众人是立即停止了纷争。文郡王则是看了一眼冯如,意思是怪他好端端的你怎么作这种诗去惹他?


    张广明是气呼呼的坐下道:“皇叔,我今天不过是来看看白素研罢了。”接着他一指冯如道:“可没想到这厮竟然公然再次主和,眼下是时局危急,那元宋怎能和我们议和?徒自惑乱人心。”


    张然想了想道:“广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政务有纷争这是很正常的,不能涉及私人。再者这位冯先生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你三哥主和也是为了争取时间备战嘛。”


    楚云谦有些疑惑了,这张然不是主战派的吗?看这情形可不大对头,按照以前听说的这位张然可是极力主张寸土不失的,为此甚至还要求下过太子谕命令刘静安死守剑阁的。


    文郡王也是沉声道:“四弟,既然你持意要在此说这事,为兄就和你说上几句。眼下元军三十万、宋军二十万合计五十万大军是兵临潇水,我大蜀何以死战?”


    张广明是不屑的道:“元宋两军不熟悉水战,这潇水便是天堑,他们那里能轻易渡水?只要我们坚守潇水整备战力,以我大蜀之富,难道还不能击败他们吗?”


    这时薛烈却是插言道:“武郡王,你可知整备战力的兵马粮草不是一时间可以筹措齐备的。新增的军士训练成为战力,也不是朝夕的事情。再者,李太尉、刘司徒先后殉国,我大蜀一时间哪里来的统兵良将?仓促应战之下,恐怕是有败无胜!”


    楚云谦闻言是立即知道了,这位刑部尚书是同意议和的。


    武郡王冷道:“薛大人,国家社稷匹夫有责。大蜀子民千万之众难道就不能组建新军吗?国破家亡之下,这些新军难道不能浴血奋战吗?再者铁的军队是在血与火中铸就的,光是训练怎么可能形成战力?本郡王相信我大蜀子民无人愿意做那亡国奴!”


    冯如却是拱手道:“郡王爷满腔热血,在下佩服。只是军队的热血与实际的战术素养不是可以画上等号的。这就好比临时武装一百个农民,可不见得能够击败二十名正规的军士。”


    他是说到了点子上,战术素养是一支军队基本战力的基础,没有严格的训练和长期的作战经验是不可能形成较高的战术素养的。张广明是熟知军旅,他一时是无话可说。


    楚云谦看着满桌的人都在看着这武郡王,他有些明白了,看来今天坐在这里的都是主和派了。


    欧阳澈暗自拍了一下楚云谦的膝盖,楚云谦是立即看向他,随即楚云谦明白了,欧阳澈是要自己说话。


    他是清了清嗓子道:“武郡王的话是有道理的,战和不定必会影响军心。但冯先生所言也是中肯的,临时的军队是无法相抗元宋的虎狼之师。”


    他这一出言,众人都是看着他。他这话可是模拟两可,几乎是车轱辘话。当然,楚云谦本来就是打圆场的。


    武郡王这才注意道楚云谦,他是不满的看了他一眼道:“这位大人是?”


    文郡王笑道:“他便是新任京兆尹楚大人。”


    武郡王眼睛一亮道:“是斩了赵坤鉴败了石蓝枫的楚云谦?”


    楚云谦拱手道:“正是下官。”


    可是这武郡王却是嗤笑一声道:“你不是将军,带兵打仗的怎么说这种话?这等于没说。”


    楚云谦可是被噎的面色绯红,这武郡王还真是少根筋。你是皇子又是郡王自是可以毫无顾忌,但是你也不看看楚云谦,他能这样吗?这京兆尹不过是只做上数天,在座的多是权倾一时的当朝重臣,他能得罪谁?


    文郡王皱眉道:“四弟,楚大人是秉公而论,你这话严重了。”


    武郡王是轻蔑地看了一眼楚云谦,没有理会自顾自的喝了一杯酒。


    欧阳澈却是道:“郡王爷,我家大人的言下之意看来你是没有听出来。”


    众人都是一愣,这明明是打圆场的话,有什么深意?


    楚云谦也是疑惑的看着欧阳澈,方才的话他确实是打圆场。而且他以为欧阳澈是让他这么做,已解张广明的尴尬,可没料到这武郡王非但不领情,反而将火烧到了自己身上。


    张广明是不屑的道:“你又是何人,任凭你是舌灿莲花、张仪在世,难不成还能说出什么来糊弄本郡王?”


    欧阳澈是长身而起拱手道:“卑职欧阳澈,舔为京兆尹府师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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