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说完就准备起身离开。


    “怎么不多呆一会儿？”


    女人开口挽留。


    “船上那么多货，我不放心。先回去了。等事情办完了，我再来找你。”


    方怀安明晃晃地看到老胡的手在女人的腰上掐了一把。


    二人的关系看起来挺有趣的。


    “好，那我可等着你。”


    “早点帮我传消息，也就早点来看你。”


    “知道了知道了。不要再说了，再说我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老胡和方怀安原路返回。


    方怀安不喜欢说话这一点让他很放心。


    出了咖啡店，方怀安特意看了一眼名字——寻梦咖啡。


    看来这里就是他们的据点之一。


    他很想跟踪那个女人，看看那边接应的人到底是谁，只可惜他在这里脱不了身。


    老胡的脚步很快，方怀安跟着他并排走着。


    “回家，想回家。”


    走到船边，方怀安开口了。


    老胡安抚着他的情绪，不想让他这个时候闹起来。


    “我们先回到船上，明天就回来，好不好？”


    方怀安恋恋不舍地踏上了船。


    二人乘着小船，又回来了。


    回来后，方怀安感觉刚才走的那一遭，好像在做梦一样。


    但现实告诉他，那一切都不是梦。


    他在心里默默演练了一遍路线，确定下次能够找到那个地方。


    第二天下午，老胡站在甲板上，拿着望远镜，看着远处。


    方怀安抢了过来，望着他看的方向看了过去，并没有奇特之处。


    他嘿嘿地笑了两声，在甲板上到处乱跑。


    老胡抓不住他，气得把鞋脱下来，往他身上扔。


    方怀安左闪右躲，他的两只鞋成功地掉进了海里。


    玩闹间，他又拿起了望远镜，看向远处，这次他发现了岸上的不同。


    那里有人，手里拿着彩旗，摆出了好几个姿势。


    方怀安故意将望远镜扔到地上，他想测试对方是不是再给黑船传递消息。


    老胡捡起望远镜，看了看，然后大喜过望。


    “有消息了，有消息了……”


    他扔掉望远镜，一溜烟地跑进船舱内。


    “大家养足精神，今天晚上准备卸货。”


    方怀安听到他的声音，想了想刚才看到的小红旗，好像表示的就是时间。


    他想了想，应该如何把这个消息传出去。


    他猜得没错的话，卸货的时间应该是晚上十点。


    方怀安不确定警方有没有得到消息。


    突然而来的紧迫感让他紧皱着眉头。


    他要想办法截获这一批货。


    老胡回了房间，为了晚上的活动准备先补一觉。


    方怀安找到藏在床板间的跟踪监听器，带在了身上，去了浴室。


    大家都知道方怀安洗澡时有一个怪癖，不准任何人靠近。


    当初他只是为了防止老胡发现跟踪器，没想到为今天传递消息提供了便利。


    浴室里一个人都没有，方怀安打开水龙头，哗哗的水声从里面传来。


    他对准了监听器，重复的报了一个时间：“晚上十点，晚上十点，晚上十点……”


    大概十五分钟之后，他浑身湿漉漉地从浴室里出来，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他不确定对方能不能收到消息，但如今来看，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夜晚十点，天空飘起了小雪，一股寒流突然降临了浙城。


    老胡下令船只慢慢靠近港口，寂静的港口看不到任何一个人影。


    方怀安裹了一件外套站在甲板上，眼睛紧盯着不远处，看不到任何异常。


    老胡心情也格外紧张，今晚的码头太过安静了。


    “老胡，接应的人呢？怎么一个都没看到？”


    “再等等。”


    他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船已经到了码头，没办法再开回去。


    剩下的油料也不够他们来回地折腾。


    突然，码头的西北角亮起了灯。


    老胡定睛一看：“快，把船开到亮灯的地方。”


    手下的人立马调转船头，奔向亮灯的地方。


    码头的一侧，安安静静地停着两辆大货车。


    老胡从车上下来，对面的人也从车上下来。


    二人握了握手：“我是来接货的。”


    男人粘了胡子，一头短发，身上披了一件军大衣，看起来痞里痞气。


    方怀安看他有些眼熟，下一秒就认出来了。


    这不是他的老朋友，张政嘛！


    张政这个打扮，着实有些搞笑。


    但方怀安作为有专业素养的军人，这么关键的时候当然不能笑场。


    张政也注意到了方怀安，一身棉布黑长衫，愣头愣脑，看起来有些傻气。


    作为有专业素养的卧底，这么关键的时候当然不能笑场。


    老胡看着眼前的陌生面孔，一点疑心都没有：“货都在船上。”


    “装车吧。”


    张政撂下一句话，拍了拍帽子，上了车。


    老胡喜滋滋地戳了戳手：“装车！赶紧装车！”


    方怀安跟在队伍的后面，闷头搬运着货物。


    整整一船的东西，仅靠他们几个人，需要好几个小时。


    刚开始大家都很有干劲，慢慢地，力气都被耗光了，速度也慢了下来。


    张政坐在车舱里，看到方怀安从车前经过，滴滴按了两下喇叭。


    他探出头来，喊了两句：“快点，快点，速度快点。”


    方怀安抬头看到张政正得意地冲他笑。


    该死的，他心里暗骂一句，但依旧咬紧牙关，继续埋头苦干。


    以后再跟他算账！


    老胡在旁边喊着号子：“大家再加一把劲！快点！快点！”


    有人催促着，手里拿着鞭子打在搬运货物的残障人士身上。


    “快点，快点……”


    众人敢怒不敢言，仿佛已经习惯了被这样对待。


    经过几个小时的艰苦努力，货物终于全部装上了车。


    老胡高兴得合不拢嘴，一边催促着大家上船，一边对方怀安说：“小子，今天你表现不错，回头你多吃点肉。”


    方怀安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他默默地回头看了一眼，张政专心致志地开着车。


    汽车缓缓启动，沿着江边的小路驶去。


    张政从后视镜里看到老胡正高兴地挥手告别，心中不禁有些感慨，回想起刚才装货的情景，每一个细节都历历在目。


    汽车在夜幕中穿行，前方是朦胧的夜色和未知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