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巫女照顾上原哲向来是无微不至，今天反过来，上原哲也不觉得有什么。


    再说，煮个粥而已，上原哲已经吃过了，评价为可以下咽，大概就是这样。


    他没打算得到姜琉璃的夸奖, 可也没想被骂啊。


    随即上原哲说：“你也有起床气？”


    被子里的姜琉璃：“什么起床气，我问你，我的衣服呢？！”


    “我帮你脱了啊。”上原哲理所当然地说。


    “好好的聊天，你非要睡觉，睡就睡吧，还死缠着我不撒手。”


    姜琉璃的粘人属性，上原哲是见过的, 不过今儿他才知道，睡着了的巫女更粘人。


    上原哲看电视，姜琉璃睡觉，前者腿麻了，想动一动，姜琉璃便抱住了他的腰，死活不撒手。


    最后，上原哲把她背在背上才站起来。


    姜琉璃的睡姿就这么固定下来了。上原哲站，她趴着，上原哲坐，她趴着，上原哲去卫生间，都要背着姜琉璃才能去。


    吃过了饭，上原哲想把背上的少女喊醒，结果继续不好使，他拿手指头捅姜琉璃的脸颊，还被咬了一口。


    说着, 上原哲亮出一根食指，上面确实有牙印。


    “然后你就脱我的衣服？！”姜琉璃质问道。


    堂堂神明之女，琉璃殿下才不认为自己会做出粘死人不偿命的事。


    不过重点不是这个，而是这个混蛋脱了她的衣服以后都做了些什么。


    上原哲说：“你那样我也走不了，只能去洗澡准备睡觉，我背着你去洗澡，你的衣服湿了，我不给你换掉难道让你穿湿衣服？”


    上原神的眼里，今儿的姜小巫女许多地方透着奇怪。


    开启粘人pius模式就不说了，当时给他无奈的啊，心说养女儿也没有这么累。


    但主要还是姜琉璃对自己的态度。


    里面透着几分生硬。


    就好像上原哲对面的不是上原神的小巫女，而是女妖王姬宫千雪。


    于是说完，上原哲走到巫少女身边坐下，将人搂过来，轻拍着她的肩膀说：“是发生什么了吗，有事一定要跟我说，听见了没有。”


    姜琉璃：“我告诉你，你就能帮我解决？”


    “我会帮你啊，再怎么也比你一个人扛着要来的强。”


    上原哲的三条路，人类一条相对来说最为平凡，一日三餐, 上学放学, 偶尔才会与超凡接触。


    妖族那一条便要恐怖得多。


    上原副会长身边的妖怪大妖起步，妖精姐妹花乃是一对妖王。


    而神道他所接触的基本上只有姜琉璃，小丫头除了粘着上原哲就是对他好，各种意义上的好，可对她的生活，上原哲的了解却不是很多。


    东京求生2.0，姜琉璃身上也挂着？？？。


    或许就是？？？让她变成现在这样。


    所以上原哲不认为姜琉璃怼他那几句有多不好，反而觉得是自己来晚了。


    闻言，怀中的少女微微颤抖之后缩进了被窝，不言语。


    上原哲没勉强她，跟着钻进去，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以缓慢的节奏拍着她的后背，像极了哄女儿睡觉。


    一切看来都是那么的和谐。


    然而实际上，姜琉璃的颤抖来源于愤怒！


    短暂的懵逼之后，她想明白了，什么哪怕她杀了上原哲也可以，全部是骗人的。


    八云家的规矩，巫女不得对神出手，任何意义上的出手，哪怕上一代巫女对本代神明也是如此。


    谷齌


    原因，自然还是那份巫女与神的无形契约。


    巫女弑神，开玩笑，真当神明是工具神？


    如今的姜家号称解决了所有契约中的弊端，结果姜琉璃只是小试牛刀，在上原哲的可乐当中加入了催眠的咒语，便连睡了好几个小时。


    分明喝下可乐的人是上原哲，咒术的效果却应验在了姜琉璃的身上，很显然，这便是来自神明的反噬。


    “骗子，都是骗子！……”


    被窝中的姜琉璃咬牙切齿。


    她尝试沟通另一个自己，问究竟是怎么回事，没有应答。


    后面想，没有才是对的。


    两个姜琉璃原本只有一个，黑色琉璃其实是因姜琉璃积攒了500年的负面情绪而生。


    上原哲见过的姜琉璃就好像清澈见底的湖水。


    所谓水至清则无鱼，或许世上当真有那种简单、单纯到了极致的女孩子，但姜琉璃的单纯是建立在黑色琉璃的基础上。


    她的怒火，她的孤寂，她的委屈……便是黑色琉璃，所以黑色琉璃为人处世与平常的她相反。


    对上原哲也是如此。


    她才不在乎什么神明契约。


    上原哲能够提高她的实力，黑色琉璃才选择留下他当工具人。


    那个傻丫头沉睡前，所提出的唯一的要求便是不能对哲君不好。


    不好？


    姜琉璃凭什么对渣男好，她不是那个傻子，只会为一个男人而活！


    想到这儿，姜琉璃的手心隐隐巫力流转。


    她打算一巴掌拍死身后的家伙，那样便可以天下太平。


    当然暂时只是想，神明的反噬机制她还没有搞清楚，这一巴掌下去八成是上原哲没事，她自己再晕几个小时，然后再一次任由其施为。


    那种体验，有一次就够了，姜琉璃不想有第二次。


    “等着吧，上原哲，你一定会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三倍！五倍！不，十倍！”


    黑色琉璃最擅长的其实是隐忍，毕竟她扮演小白花这么久还没被谁看穿过。


    身后，上原哲哄闺女似的哄着姜琉璃睡觉。


    他回忆着与姜琉璃的点点滴滴，愈发觉得自己对阿璃的关心不够。


    他们之间打的电话、发的信息，还没有姜琉璃和婆婆之间的多。


    竹鹤婆婆嘛，上原哲的亲奶奶，一直默默对孙媳妇们好，同样也是为他这个孙子刷好感度。


    “嗯，抽时间，我陪姜琉璃去巫女课堂看看，我还没见过她上课的地方。”


    “神妈那里也是，八云妈妈对我的态度还算不错，可以请母女两个吃顿饭什么的。”


    谈恋爱自然不只是出去玩，还有很多有意义的事。


    就在这时。


    姜琉璃转过了身。


    两只大眼睛闭着。


    此前她是握拳的状态，松开之后便反搂住上原哲的腰，小脑袋往哲君的怀里一钻，两条小长腿也勾在了上原哲的大腿上。


    “……”


    得，那个小粘人又回来了。